这意思虽然稍有不合,但理是一样的。
举大事,得三思而后行。
显然,朱由检太心急了,阉党为祸不假,但在铲除它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培植一个替代阉党的第三方势力,去收拢阉党清除之后,所留下的权力空隙?
如此,清流未必会失控,朝堂之上,权力相互监督平衡,皇帝尚可以裁判的身份掌控大局。
朱元璋采纳了朱升的意见,坐稳了天下。
而他的后人朱由检,却忘记了这句至理名言。
吴争愣愣地看着朱慈烺,难道朱家真转运了,亡国三年,终于出了个救世主?
吴争有些信了。
太子有明君之相,这句话有些道理。
帝王无情,这绝不是贬义。
只有帝王无情,人间方可有情!
“敢问殿下,如今时局,若殿下登基,当如何应对?”
“两岸停战之势已成,当与民修养生息,内修吏治、外连南方宗室、西北义军,合力图强,待来日,与清廷决战、逐鹿中原!”
“殿下有此认知,可为明主!”吴争起身,拜伏道,“臣吴争,拜见太子殿下!”
幸福来得这么快?
饶是朱慈烺自认城府深具,也不禁激动起来。
他起身半蹲在吴争面前,搀扶道:“能得镇国公拥戴,吾明振兴有望!镇国公快快请起。”
然此时君臣名份已定,吴争自然不能再放肆。
“太子殿下可有定下登基日子?”
“首辅令人已选出吉日,乃五日后寅初。”
吴争颌首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监国退位,殿下该早日登基。好在五日不算太久……臣赞同!”
朱慈烺激动地道:“许多人向孤进言,认为你有异心,今日孤算是明白了,你才是大明最忠诚的臣子……吴争,孤一旦登基,即册封你为吴王,但凡我朝有收复河山,重归北都一天,孤将与你共天下,绝不食言!”
吴争低头垂目道:“多谢殿下美意,只是吴王爵,臣断不敢受,请殿下收回成命。”
朱慈烺脸上笑容有些僵硬,“你是嫌吴王爵不配你滔天之功?”
吴争道:“殿下误会了,臣领杭州、松江、嘉兴三府之地,已属特例,若朝廷再册封吴争为吴王,怕是难安天下人心,引来非议。殿下,光复大业刚刚开了个头,论功行赏之事,且留待日后吧!”
朱慈烺脸色慢慢自然了些,“镇国公果然是识利害之人,只是孤总得尽尽心意吧?否则,朝堂上下,还以为孤与镇国公有闲隙,事反而不美了。”
吴争回道:“臣有一事求于殿下,请殿下允准。”
朱慈烺大喜道:“讲!孤无有不应。”
“请殿下下令赦免钱肃典,并让此次京城追随臣的将士,交于臣带回杭州府。他们虽说对殿下不敬,但殿下是殿下,陛下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