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吴争的神色,钱翘恭试探着问道,“你不会是想让我去训练火枪兵吧?我告诉你,我可不会这个。”
吴争笑了,“你误会了,你都不会,我又怎么会是让你去练兵呢?你是去学。”
“学?”钱翘恭恼火地道,“在应天府,我已是京卫副指挥使。”
“活到老,学到老,你不会的,自然该学。”
“你……。”
吴争按按手,示意钱翘恭平息下来,“我如果说,三年之后,长江以南的战场上,再不容骑兵施虐,而是战船火炮和步兵火枪为王,你信吗?”
“你……。”钱翘恭不信,可他看着吴争的神色是那么的自信,不觉犹豫起来。
“去松江吧,我陪你一起去,三个月以后,你若还是坚持要回来,杭州卫副指挥使我给你留着。”
钱翘恭还能说什么?
能拒绝吗?
不能!
……。
吴争毕竟是失约了。
钱翘恭是自己单独去的松江府。
吴争很少失信,从来到这世界三年,还真没有失过信。
但这次,吴争确实离开不了。
张名振回来了,随他而来的,仅十一人。
自己当初给张名振留下了二百人。
张名振是乘船来的,这很正常,如今多铎所部已经阻断了从福建至浙江的所有通道,不走水路,张名振是回不来的。
张名振一见吴争就哭。
刚而立之年、血气方刚的汉子,哭得如同孩子似的。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张名振的心,伤了。
“国公爷,您是不知道,隆武帝与永历帝之间,斗得比清军作战还狠。”
“绍武帝不肯退位,隆武帝便令末将与郑森攻打广州城,激战三日之后,广州城落,隆武仅为帝二十七天。被隆武帝拘禁,废为庶民。”
“多铎率清军南下时,仅六千之众。如果三帝能联合一起御敌,有郑森和末将在,尚可与多铎一搏,可三方斗得你死我活,多铎攻破广州时,城内仅三千六百余守军。”
吴争从张名振断断续续、杂乱无章的叙说中,理清了事情的过程。
这事,吴争在知道多铎率清军北返浙江时,心里早已准备。
吴争虽有心理准备,可这时听着张名振泣述,吴争心里依旧有股莫名的愤怒。
如此的明室中人,怎配享国?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