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翘恭当时就有了浓厚的兴趣,可惜,吴争对于骑兵营覆没之后,已经没有任何兴趣重新组建骑兵营,因为,在战马受制于人和消耗太大的这两点上,吴争宁可训练火枪兵,也不愿意继续训练骑兵,就更不用谈组建火枪骑兵了。
毕竟,江南水路纵横的地形对于骑兵而言,局限太大。
可钱翘恭心里一直有着这个梦想,他自小被他爹钱肃乐通过关系送入天津卫,经过正经地训练和学习。
对于训练骑兵,那是一把好手,在这一点上,连岳乐都挑不出刺来,甚至,心里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佩服。
拱北城并不大,它里面没有居民,也没有任何民用设施,就是个加强版的军营。
此时的西北角,骑兵们在一轮训练之后,三十一人就在地上坐成一圈,闲聊着。
“大人,咱真要这么一直在这待下去吗?咱可是堂堂江南军校的生员啊,这要是被咱爹娘知道,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象这种话,在这两个月里,一直盘旋在钱翘恭的耳朵边上。
钱翘恭听了,扬手打抽打状,低声喝道:“都说了几百遍了,不得在外面乱说话,否则,你会害死所有人。”
那士兵委屈地道:“大人,可咱真想家了。”
钱翘恭有些不忍,这些都是按吴争意思招募的十五至十八岁的兵员,这样的年龄,说要让他们不想家,那是不可能的,何况是在这个敌人的心窝子里,实在憋屈得很。
钱翘恭只能劝慰道:“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本官不也和你们一样吗?但凡要成就一番事业,总得要做出牺牲,要相信,只要再坚持些时候,定会有转机到来的。”
有一个胆大的士兵,轻声问道:“大人,您不会娶了鞑子婆娘之后,就再不想回去了吧?”
钱翘恭厉声道:“闭嘴!在你们眼中,本官是那种人吗?”
士兵们个个噤若寒蝉。
钱翘恭长吁了一口气,缓和脸色,叹道:“你们要这样想,就算在江南军校,怕也没有这样的战马和军械供你们训练,大将军已经不愿意组建骑兵了,可经过这两个多月的训练,相信你们也都清楚,这支骑兵的厉害之处了。”
“大人,可就算再厉害,如果清廷下令,让咱们去与明军交战,咱们怎么办?”
钱翘恭其实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可他X的沈致远一直避而不答,其实钱翘恭也清楚,沈致远自己也不知道,又该怎么回答?
眼下之事,根本无法做出选择和计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自己能做的,就是守住心里最后一条底线。
这个时候,钱翘恭深深地想念起吴争来了,如果吴争在,这个问题就不需要他来回答。
钱翘恭吸了口气,大喝道:“都歇息够了吧?起来!训练!”
“噢——。”士兵们发出一声无奈地叹息,然后起身,继续展开训练。
看着士兵们日渐矫健的身姿,钱翘恭不经意地摇摇头,其实拱北城中的条件确实非常好,特别是训练士兵的骑术,在沈致远的怂恿和安排下,满族将领时不时地来指点一番,这在江南军校,确实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