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道:“不是本王要瞒骗约翰先生,本王确实不知道,也不曾密令沈致远和钱翘恭诈降……当时二人的北上,就是他们擅做主张。当然,正如约翰先生所言,本王还是相信二人是诈降。”
汤若望摇摇头道:“阁下,他们二人还只是孩子,没有人能赢过多尔衮和洪、范二位大学士……无论他们是真降还是诈降,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就会是真降,否则,必会送命。”
吴争笑了起来,笑得很得意,他一字一句对汤若望说道:“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
……。
府衙的监牢里。
吴争站在孙正强的面前。
“你自由了。”吴争悠悠道,“过几日,你就会随清廷使团北上。”
孙正强脸色一喜,随之一黯。
“怎么,不高兴?”
孙正强突然跪倒在地,磕头道:“罪臣并非有意降清,实为陈洪范所害,迫不得已,才降了清……罪臣无时无刻不在思忖反正,还请王爷容罪臣留在江南,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吴争低头看着孙正强道:“不要想着做犬,你是个人。本王身边也不缺犬马,缺得是勇士。如今你有一个成为勇士的机会,就乍你愿意不愿意了。”
孙正强霍地抬头,正容道:“若王爷信任我,我就算死,也绝不负王爷。”
“没那么严重,来,起来说话。”
待孙正强起身,吴争道:“其实很简单,你此去回京,只要与沈致远和钱翘恭联络上,就是大功一件。”
孙正强诧异道:“这……就这事?”
“对。”
“这有何难?罪臣定能办到。”
吴争摇摇手道:“降清的人多了去了……如今象你这样自称罪臣的却不多,不过,将来定会越来越多的。此时起,你不必再自称罪臣,你是本王的一根暗桩。起来吧。”
孙正强高兴地起身。
“你要记住,这事并非你想得那样简单。”吴争沉声道,“首先,你已经被俘多日,回到北面,定会受清廷怀疑和甄别,所以,此去在没有得到真正信任的时候,绝对不能与沈致远和钱翘恭联络。切记,宁可错过,不得妄动。”
“属下谨记。”
“再有,等你被清廷甄别之后,定会被派往江南,因为经此变故,陈洪满了已伏诛,你将是清廷从南面购买火器和物资的不二人选。也只有到这个时候,你才算是真正消除了清廷的怀疑,可以与沈致远和钱翘恭联络了。”
“是。”孙正强应道,“王爷需要属下给沈致远和钱翘恭带什么话?”
吴争沉默下来,好久,才开口道:“就一句话,照自己想的去做,不必顾及江南。”
孙正强有些愣,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还有别的吗?”
吴争摇摇头道,“就这一句话。对了,本王给你选了一个随扈,必要时,可以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