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手画脚嘛……还真不一定。”
“我要是启航我也坐不住了,三个重要项目同时面临告吹,损失的可是大伙儿的钱。”
“难道是来追责的?”
“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有什么用?等启航那边来人就知道了。”
“话说这启航的老板到底是谁?怎么神神秘秘,见不得人啊?”
“没上市,不具备披露责任,想怎么低调就怎么低调。”
“说实在的,我要有这么一只金母鸡,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抱在怀里炫耀,对方倒好,不管大小采访,还是领奖颁奖,都不露面。”
“这次来的会是谁?”
说曹操,曹操到。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年轻的面庞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儒雅带笑,后面跟着一个秘书,“抱歉,第一次来找不到路,让各位久等了。”
话虽如此,但他踩的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
要说迟到却是没有。
几位董事不由起身,“你是?”
男人迈步而入,自带气场:“我姓张,单名一个旸字,是北海启航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现任ceo,也是之前与你们沟通接洽的人。”
“嘶……”
一阵不大不小的倒抽气声响起。
做游戏的都这么年轻?
感觉像个毛头少年,没想到已经坐上ceo的位子。
惊讶之后,很快进入寒暄状态——
“原来是启航的张总,幸会幸会。”
“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指教谈不上,你太客气了……”
沈春江到的时候,所见便是这样一幅热热闹闹如同赶集的场景。
他下意识拧眉,目光扫过,很快发现张旸这张生面孔。
又是一番介绍和寒暄,沈春江对于他的到来没多大感觉,他现在只关心老爷子到底有没有把沈婠收拾服帖。
听周庆福说,昨天沈婠被叫回老宅谈话了。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
为此,沈春江总算睡了个好觉。
今天早上还起来晚了,紧赶慢赶才准时抵达会议室,总算没有迟到。
他走到右侧第一个位子坐下。
而张旸则被安排到最末,顺序是按持股量多少来排的。
约定俗成的规矩,没人有异议。
在最后一分钟,老爷子到了。
众人起立,下一秒惊讶地发现沈宗明身后还跟着一个沈婠。
沈春江见鬼一样盯着她,那灼热的眼神,恨不得在她身上灼出一个洞来。
“都到齐了?”
沈宗明行至上首落座。
他没给沈婠安排地方,但不代表她自己不会找。
从角落里拖出一张空椅子,沈婠在众人若有似无的注视之下,泰然落座。
而这个位子就夹在沈宗明和他左手边第一位董事中间,与右手边的沈春江隔了一张会议桌遥遥相望。
一个严肃冷沉,一个似笑非笑。
老爷子却状若未见,视线扫过最后,忽然一顿,“这位?”
沈春江站起来解释了具体情况,张旸免不了又是一番自我介绍。
期间,他并未多看沈婠一眼。
就像他们是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
“我来得唐突,实在抱歉。”张旸一言一行都彬彬有礼,带笑的模样让人不自觉卸下防备。
“……启航既然是明达的股东,在征得董事会一半及以上成员同意之后,自然有权利参加董事会,不算唐突,张总言重了。”
沈宗明不咸不淡、中规中矩地应了声,便直入正题:“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开始吧。”
前二十分钟都是既定流程,汇报总结集团事务。
期间不免提到三位合作方提出解约一事,沈春江头皮一紧,眼皮猛跳,直觉火要烧到他身上来了。
“同时解约,不管在建还是预建的项目都是这样,不管对我们,还是对他们来说,都将造成不小的损失,可对方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一问,直戳重点。
是啊,明明弊大于利,为什么对方还要这么干?
甚至不惜赔上与明达多年的交情,一旦解约成功,那么从今往后双方就彻底结仇,别说合作,可能见了面连句好言好语都难。
“沈总,你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吗?”矛头突然调转,对准沈春江。
紧接着其他人的目光也齐刷刷落到他身上,自然也包括沈婠在内。
看来,她这位亲爹可瞒了不少事。
越积越多,最后的结果就是引火自焚!
这不,火星子已经烧起来了……
沈婠一副全然看戏的姿态,欣赏沈春江破绽百出的表演。
在场的谁又是傻子?
说多错多,一个谎言还需要另外十个谎言去圆,再周全缜密的人也不敢保证这其中没有漏洞和差错。
“这、分明是有人指使!”沈春江掷地有声。
那位问话的董事听罢,不疾不徐:“那么沈总心里可有怀疑对象?”
“权——”
一字出口,然后紧急刹车。
沈春江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如果说出权捍霆,那么这个老家伙一定会接着追问权捍霆为什么针对明达。
这样一步一步刨根问底,很快他和沈婠的矛盾就包不住了。
介时,他转让一半股份的事也将彻底曝光……
不,这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全什么?”董事追问,目露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