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于我们来说,卢水胡也好,氐人,羌人或者其他诸胡,都不过是异族,唯一的利用价值就是他们手上的兵力和人口,这也正如我们对待诸胡的政策如出一辙,与其让一方独大,不如让多方互相争斗,才能做到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确实正如大人所说……”
“可悲的是,如今是匈奴人在用这种方法操控天下诸胡,而我们却也快沦为奴隶之一了!裴苞啊,这匈奴之中确实是有高人啊,而且不止一个,如今匈奴已然成了气候,要想在关中击退他们,我们只有暂时借势!”
“借姚弋仲的势?呵呵,大人是不是有些过于盲目了?!”
贾匹没有理睬裴苞的冷嘲热讽,继续说道:“窦先义之所以突然发兵卢水胡就是想在我发动对他的攻击之前,尽量得到更大的地盘来扩充实力,所以空虚的卢水胡领地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可他窦先义不是彭荡仲是结义兄弟吗?如何能这样背信弃义,趁人之危?!”
“呵呵,裴苞,我最欣赏的就是你的忠义,可是你说这世上有几个忠义之人?窦先义也好,彭荡仲也好,哪一个不是乱世的枭雄?哪一个的手上不是沾满了鲜血?!我当年和他们结拜为兄弟也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如果利益一致那么还有几分情谊,一旦利益不同,自然是部落和族群的利益第一,兄弟情谊不过是用来缅怀的了!”
“哼,这些胡人!果然没有什么道义可言!”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中原人也不见得能有多少始终信奉忠义之人,不然当年曹操何必如此推崇关羽?不就是因为希望世人都能像关云长一样忠义吗?!”
“哎!”
“窦先义的算盘打的不错,可是他没有想到他这只螳螂捕蝉之后,竟然还会遇到敢于偷袭他的姚弋仲!”
“呵呵,好一只黄雀!”
“姚弋仲偷袭了立足未稳的窦先义后,不仅占领了卢水胡的领地,还乘乱裹挟着窦先义直接杀到了窦先义的领地,只不过窦先义誓死不屈,姚弋仲因此没有很顺利地拿下窦先义的领地,但也因此耽搁了脚步,甚至原本卢水胡的领地也出现了叛乱,一时应接不暇!”
“大人的意思是?!”
“这才是姚弋仲为何要将窦先义杀死并且把他的首级送给我的真正原因!”
“他是想……”
“哎,正如你所说,安定诸胡蠢蠢欲动,怎么可能只有窦先义和姚弋仲两个人窥视卢水胡的领地?姚弋仲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所以赶紧把窦先义杀了,并用他的首级来让我为他想办法争取时间,当然说的很好听,说是迎娶我女儿的聘礼之一!呵呵呵!”
“可恨的羌人!大人,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姚弋仲慢慢吞并卢水胡和窦先义的领地吗?!”
“自然不会让他那么轻易的吞并,何况即使他想吞并也需要时间,而我也不会不断给他制造麻烦,除非他哪天真的愿意独自来到我的府上,在我的身边待上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