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海心里困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叫住背着一箩筐猪草回来的江思思,板着脸问道:“思丫头,村里人知道你四叔考上了秀才,咋没人来道喜呢?”
江思思撇嘴道:“因为人都上江微微家去了。”
“啊?上她家去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是因为她男人考中了亚元,她弟弟考中了经魁,大家伙儿全都去给她道喜了,就连村长和族老们也都去了,他们家被围得水泄不通,可热闹了。”
说到这里,江思思心里愤愤不平。
她就不明白了,同样是江家的丫头,凭什么江微微就能事事顺心,过上人人羡慕的日子?而她却只能每天从早忙到晚,稍微歇口气就会被指着鼻子骂?!
江林海不明白亚元和经魁是什么,他特意跑去问老四。
江季和心里也是酸溜溜的:“乡试第一名是解元,第二名是亚元,三四五名是经魁,第六名是亚魁。”
江林海连忙追问:“那你呢?你是什么元什么魁?”
江季和被问到了最痛的地方,直接翻脸。
“我什么都没有!我就是个吊车尾!”
吼完了他就扭头回屋,摔上房门。
江林海这才明白,即便是考上了秀才,也有名次之分。
他看向村东头的方向,那边是顾斐家所在的方向。
“真没看出来啊,顾斐那小子平时看着闷不吭声的,居然还是个能耐人。”
随后他又皱眉,内心担忧:“微丫头本来就张扬,如今她男人和弟弟都考上了秀才,名次还很靠前,以后她肯定会更加嚣张跋扈。”
一想到这里,江林海因为老四考上秀才而兴奋起来的心情,也跟着凉了半截。
……
此时在顾斐的家里,挤满了人。
大家全都是闻讯赶来道喜的,家里凳子椅子不够用了,他们干脆就站着,各种好话就跟流水似的不断往外倒。
顾母和江微微负责招待女眷,顾斐带着魏尘招待男客。
秀儿负责端茶倒水,忙得团团转。
村长和几位族老也来了,他们坐在椅子里,拉着顾斐和魏尘说话。
虽说魏尘不是云山村的人,但他是江微微的弟弟,勉强也算半个云山村人。
他们说了很多话,中心思想就是鼓励两人好好学习,戒骄戒躁,继续努力,争取一举通过府试,冲进会试,成为进士,入朝为官,光宗耀祖!
顾斐和魏尘全程都是点头,时不时地回一句嗯好我知道了这种话。
男人们全都围在旁边,认真听村长和族老们说话。
女眷们集中在院里,或坐或站。
她们大多是带着孩子来的,孩子们会吵会闹,她们大多也不管,任由孩子们吵闹,自顾自地聊天说话。
孩子的吵闹声,再加上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江微微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
她拿出一包花生酥:“来,我们做个游戏,叫做不准出声,谁能坚持到最后不出声,谁就能得到我手里的这包花生酥。”
熊孩子们一看到有好吃的,眼睛都亮了,争先恐后地加入游戏。
接下来他们全都是闭紧嘴巴,不发出一点声音。
江微微长舒一口气。
总算安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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