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离开汴京之前,听说郭天银被抓了,按理说,他是徐一知的外甥,徐一知肯定会想办法把他捞出来,可徐一知却没这么做,一直让郭天银在牢房里待着。徐一知美其名曰是为了让郭天银在牢中好好反省,可我总觉得徐一知的用意没那么简单,直到我来到九曲县,得知徐锦河跟郭天银联系上了,这才知道,徐一知应该是察觉到咱们盯上了徐锦河,他不想让郭天银跟徐锦河扯上关系,这才特意把郭天银拘在了汴京城里。现在徐锦河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光凭一封书信,顶多也就是让郭天银挨几下板子而已。你想想看,一个走一步就能算计三步以后的老狐狸,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小的举人就给绊倒了?即便咱们抓住了活着的徐锦河,以徐一知的狡猾程度,必定也能全身而退。”
纪百户被他说得有点糊涂了。
“既然这样,为何你还千里迢迢跑到这个小地方来查徐锦河的事情?”
傅七叹息:“朝堂上的事情很复杂的。”
见他无意多说,纪百户也就没再多问,继续闷头喝酒。
傅七问:“你们审问了一天一夜,没从谢清泉嘴里问出点什么吗?”
纪百户摇头:“没有,那家伙嘴巴很紧,无论怎么用刑,他都不肯说。”
傅七忽然地笑了下:“原来如此。”
“嗯?”
傅七解释道:“之前我还在奇怪,为何谢清泉死活都不肯招供,我原本还以为是他有骨气,现在看来,想必他是早就暗中通知了汴京城的谢家,请谢家出面救他,所以他才咬死了不肯说实话。”
只要谢清泉不招供,锦衣卫就必须留住他的性命,等他把时间拖延到谢家来信,那他就能借着谢家的势力,顺利过关。
说白了,谢清泉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纪百户冷笑:“早知道这样,我就该直接弄死他,看谢家还怎么救他!”
傅七却是一笑:“别说气话了,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哪能说弄死就弄死的。要是他真死在了你们锦衣卫的手里,回头那些文官们知道了,肯定又要上折子弹劾你们。”
“我又不怕他们!”
“你是不怕,可天子却不得不顾忌啊,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纪百户不高兴:“我们现在是不能对他怎么样了,可我们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方过他。”
傅七问:“那你还想咋样?”
“我得再让人查一查谢清泉。”
其实之前锦衣卫已经把有关谢清泉的一切都查过了,但纪百户仍旧觉得不够。
他丢下酒杯,亲自带着人将县衙翻了个底朝天,上至屋檐房是掘地三尺。
整个县衙都被搞得乱七八糟,连同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都被拔掉了,连水井和池塘里的水都被抽干了。
傅七看着他们这如同土匪过境的行为,很是无语,但也没有阻拦。
反正谢家只说保谢清泉一命,又没说不能动其他东西。
让人没想到的是,锦衣卫居然还真从池塘里找到了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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