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风起云涌的一枪,到了杨昂咽喉,忽然一收,顿时烟消云散,即使这控制枪术的功夫,马超也到了大师级别。枪尖停顿在离杨昂的喉结寸许的位置,马超忽然开口问道:“你为何不逃却执意来送死”
杨昂冷笑一声道:“小马将军,我在战场名正言顺杀了你爹,为何要如蝼鼠般逃亡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请杀我一人,放过我的家人和其他将领。”说罢把眼一闭,只等马超把枪往前一送,此生此了账。
马超性如烈火,对面又是杀父之仇,若在战场遇到,定是立刻分出生死。可是对方偏偏手无寸铁,还不予抵抗,马超这一枪却怎么也刺不出去。纠结了半天,太阳要下山了,马超把枪一收,大喝道:“好!算你有胆!”
接着对手下道:“给他安排一个军帐,不必设置守卫,好吃好喝伺候。”接着长枪一指杨昂道:“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明日一早,你自取刀枪,你我在此单挑,公平决战。若你胜过我一招半式,我不但任你自去,前仇也一笔勾销,若我得胜,也让你抵消父仇,不再追究其它人。另外,我保证将你全尸送到你家人手里安葬。”说罢一勒马头,白马泼风般回了大营,再也没有回头。群兵见主公传令,也纷纷退下,只有几人拉着杨昂的马,给他收拾了军帐安歇,又安排了些酒肉。杨昂既然择日而死,也不推拒,当夜干脆痛饮一番不提。
转天一早,营小校场边,马超全身披挂,稳坐雕鞍,专等杨昂前来。忽然,寨外一番扰攘,卫兵来报,竟是陈龙听说张卫请降,连夜亲自带兵前来,打马赶奔汉郡城。一早路过马超大营,自然前来看望马家军。
马超忙亲自出迎,见陈龙也是银盔素甲,分外精神,不由心下暗赞,叫了声候爷,下马拱手而立。陈龙身边带了周不疑和吕常,周不疑笑道:“孟起将军,大清早穿那么整齐,却是要随主公一起去接收吗?”
马超一笑道:“周军师,主公来的正好。”说着把杨昂手无寸铁来此送死的事情说了一遍。陈龙心头不由一痛,又无法说出饶恕杨昂的请求,只好喃喃说道:“杨昂自知死期将至,来此求死,也算一条汉子。罢了,吕常、元直,我们此暂歇,观一观孟起武艺,也祝贺他手刃仇敌。”
周不疑闻弦歌而知雅意,收敛笑容,正色说道:“孟起将军,可留杨昂全尸!我等正好去汉,将他全尸带回交给他家人便了。”马超闻言,默默点头不语,算是答应了。
吕常忽然问道:“孟起,你说今早和他公平决战,为何还不见他身影”马超略微尴尬道:“昨夜我让手下尽管给他酒肉,想是他死在眼前,喝的多了还没醒。”
陈龙等听了释然,马超安排座椅,在校场边坐下喝茶。陈龙对马超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杨昂自取死路,也没什么可说的。但冤仇宜解不宜结,这杨昂的家属,孟起饶过他们吧。”
马超连忙道:“候爷提醒的对。不但饶过他家属,其它降将在下也都将仇恨一笔勾销。”陈龙竖起大拇指,赞道:“孟起能将仇恨放下,只诛首恶,足见大将风度。吾起兵以来,从不愿多行杀戮,用恩义教化人心,用信任笼络群英。孟起这么做,正合我心意,正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百姓的人心,肯定不是建立在刀枪棍棒的。”马超琢磨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八个字,见陈龙丰神俊秀,侃侃而谈,心不由又多了几分敬佩,从此稍有投靠效忠之心。
这样,谈谈说说,时间几乎到了午,杨昂才施施然到了校场。马超令取了酒肉,大家连同杨昂在内,又是饱餐一顿,杨昂听说陈龙在座,目不转睛看了许久,心遗憾此生不能辅佐如此人物,真是时也运也命也!
吃饱喝足,杨昂终于站起身,到兵器架绰了一柄长刀,脱了赤膊,露出还算雄壮的身躯,马指着马超道:“汉杨昂,挑战西凉马超。生死各安天命,无论胜败,前仇均一笔勾销。请南乡候做个见证!”
陈龙点头答应,说道:“此战过后,谁若还去找胜利者报仇,是和我陈龙过不去。”马超微微点头,全身披挂,骑白马阵,人物轩昂,端的是威风凛凛。只见他钢枪一指杨昂,枪影变幻间,大喝道:“今日,拿你头颅祭奠父亲在天之灵!”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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