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治学以古文经学为主,兼采今文经学。他遍注儒家经典,以毕生精力整理古代文化遗产,使经学进入了一个“小统一时代”。著有《天文七政论》、《中侯》等书,共百万余言,世称“郑学”,一篇《戒子益恩书》名扬天下,为汉代经学的集大成者。唐贞观年间,列郑玄于二十二“先师”之列,得配享孔庙。
《后汉书》本传总结郑玄的经学成就说:“郑玄囊括大典,网罗众说,删裁繁芜,刊改漏失,择善而从,自是学者略知所归。”郑玄最大的功绩是编辑、注释了“三礼”。汉代《礼经》只凭师授而无注解,马融也只注了《丧服》经、传,“三礼”这个名称虽然是马融、卢植提出来的,但却是从郑玄分别为《周礼》、《仪礼》、《礼记》作注之后才确定下来的。
郑氏家族家道中落,郑玄祖父郑明、父亲郑谨,都没有出仕,只在乡间务农,家中生活贫寒。郑玄自幼天资聪颖,又性喜读书,从小学习书数之学,精通算术与《诗》、《书》、《易》、《礼记》、《春秋》儒家五部经典。同时,郑玄还喜欢钻研天文学,并掌握了“占候”、“风角”、“隐术”等一些以气象、风向的变化而推测吉凶的方术。郑玄不尚虚荣、天性务实,对于浮华庸俗的场面,曾表示“非我所志,不在所愿也”,到十六岁的时候,他不但精通儒家经典,详熟古代典制,而且通晓谶纬方术之学,又能写得一手好文章,在当地声名远播,被大家称为神童。
当时的名士杜密任太山太守、北海相,到高密县巡视时巧遇郑玄,认为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使他进入太学,得到学习和深造的机会。他的老师第五元先,是当时京兆平陵的大姓,曾任兖州刺史,是一位很有学问的经学博士。郑玄从师第五元先,先后学了《京氏易》、《公羊春秋》、《三统历》、《九章算术》等,俱达到了通晓的程度。穷经皓首,整整用了郑玄十年时间。
他师事第五元先后,又从东郡张恭祖学习了《周官》、《礼记》、《左氏春秋》、《韩诗》、《古文尚书》等书,其中除《礼记》和《韩诗》外,均为古文经学的重要典籍。郑玄向第五元先和张恭祖学习了今古文经学两大学派的重要经籍后,尚不以此为满足,又从陈球受业,学习了《律令》。在此期间,他还以明经学、表节操为目的,游学于幽、并、兖、豫各州,遍访名儒,转益多师,虚心向他们学习,共同探讨学术问题。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辞劳苦,孜孜求道,郑玄的青年时代,就是这样匆忙而充实地过去了。到了而立之年后,郑玄已经成了一名有着较深造诣的经学家。
郑玄虽然已经学富五车,但他自己却毫不满足。当他感到关东学者已经无人再可请教了的时候,便通过友人卢植的关系,离开故国,千里迢迢西入关中,拜扶风人马融为师,以求进一步深造。马融是当时最著名的经学大师,学问十分渊博。他遍注儒家经典,使古文经学达到了成熟的境地。他的门徒上千,长年追随在身边的就有四百余人,其中优秀者亦达五十人以上。
马融为人比较骄贵和讲究,虽然门徒众多,但他只亲自面授少数高材生,其余学生则由这些高材生转相授业。郑玄投学门下后,三年不为马融所看重,甚至一直没能见到他的面,只能听其高足弟子们的讲授。但郑玄并未因此而放松学习,仍旧日夜寻究诵习,毫无怠倦。有一次,马融和他的一些高足弟子在一起演算浑天问题,遇到了疑难而不能自解。有人说郑玄精于数学,于是就把他召去相见。郑玄当场很快就圆满地解决了问题,使马融与在场的弟子们都惊服不已。自此以后,马融对郑玄十分看重,郑玄便把平时学习中发现而未解决的疑难问题一一向马融求教,对于篇籍的奥旨寻微探幽,无不精研,终得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郑玄在马融门下又学习了七年,因父母年迈需要归养,就向马融告辞返回山东故里。马融此时已经感到郑玄是个了不起的人才,甚至会超过自己,他深有感慨地对弟子们说:“郑生今去,吾道东矣!”可惜郑玄东归之后,却遭遇党锢之祸,被禁锢在家不得出门再游学教授。
郑玄从四十五岁被禁锢,到了五十八岁才蒙赦令,前后长达十四年。在此期间,他打破了经学的家法,注释与著书“几百余万言”,终创立了“郑学”,成为“天下所宗”的儒学。黄巾起义爆发后,朝廷被迫大赦党人。解除党禁后,朝廷当政者对郑玄的大名已早有所闻,于是争相聘请他入朝担任要职。但郑玄求名而不求官,羞与外戚阉寺为伍,绝不愿涉足仕途,乃屡拒征辟,一心一意从事著书讲学的学术工作。
黄巾军虽然凶猛暴虐,但却对郑玄十分尊重:“见玄皆拜,相约不敢入县境”,高密一县,竟因此未受黄巾抄掠。当时的北海相孔融待之甚厚,告诉手下僚属称之为郑君,不得直呼其名。这样,郑玄在七十岁时终于结束了背井离乡的流亡生活,他唯一的儿子郑益恩,在二十三岁时被北海相孔融举为孝廉,可惜被袁绍之子袁谭率黄巾降兵攻北海时围杀。建安三年,献帝征郑玄为大司农,这是位列九卿的高官,郑玄在家拜受后,便乘安车至许昌,但马上又借口有病,请求告老还乡。他虽然并未到任就职,但已经拜受此命,故世人称他为郑司农。郑玄最终死于汉末大战乱之际,最初葬于剧东县,后又归葬于高密县西北五十里刘宗山下,成为历史上有名的郑公之乡。
陈龙终于看完光脑中的郑玄生平,心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对于郑玄研究的经学,自己仍然是一窍不通,遑论正确回答经学问题。难道为了把马云騄追到手,还要恶补经学不成?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