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龙等人在酒馆中与俄何烧戈等羌众尽欢而散,忽然发现不知被何人盯梢。陈龙立刻反跟踪进入一所大宅,发现自己反跟踪的对象竟然是另一位羌族首领越吉。
陈龙在屋瓦上听到越吉元帅四个字,心中不由犹豫起来,这个越吉元帅明显是针对俄何烧戈而来,自己该不该插手,卷入羌族内部之间的矛盾?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越吉元帅如果今夜就对俄何烧戈动手,自己是救还是不救?陈龙再度凝神,想先搞清楚与越吉交谈的人是谁。瓦面下的声音再度清晰起来,只听越吉元帅说道:“在下遵命。那我这就去布置。”与越吉交谈之人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陈龙明白刚才自己犹豫之时,肯定漏听了一些重要内容,但今夜越吉元帅的人马就要围杀俄何烧戈等人无疑。只听屋门打开的声音传来,陈龙心里一急,再无暇确认与越吉交谈之人的身份,匆匆一拧身,再度从后花园阴影中翻墙而出,大宽转再度回到刚才马车的入口,刚好看到越吉元帅的马车匆匆驶出宅院。
虽然内心矛盾重重,但今夜刚刚与俄何烧戈称兄道弟,陈龙情知自己绝不能见死不救,否则会带来一生罪悔。当下横下一条心,纵身一跃掠上了旁边的民房,仗着绝世的轻功,从房顶上飞奔,缒在越吉的马车之后。
马车转过大宅屋角,进入一条驰道,提速向前驶去。除了车夫,马车上只有越吉元帅一人,陈龙依稀记得前路上似乎有一处长桥,坐落在渭河支流之上,应该是伏击的最佳地点,心中已有计划,脚下一紧,身形已超越马车,犹如黑暗中的箭矢,无声无息向着长桥飞去。
深夜中马车急急赶路,隐约传来马车夫的叱喝声和马鞭的挥响,长桥隐没在黑暗之中,似乎一只蛰伏的怪兽。马车急速前行,到长桥上并未减速,轰然冲上长桥微微翘起的上坡,接着迅速冲了下去。
眼看马车就要经过长桥,忽然桥栏边飞来一截粗壮的横木,砰的一声打进了急速旋转的车轮轮毂间,只听车轮木辐条爆裂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整辆马车猛的腾空而起,带着车前的两匹驽马,翻滚着狠狠向河岸边拍去,马车夫一声惨叫,黑夜中也不知飞向了何处。
眼看车身就要侧翻拍在地面,车顶被一掌打了一个大洞,一条黑影从大洞中一跃而出,紧接着凌空一个侧手翻向着长桥中间落去,身手颇为矫健。马车车体噼噼啪啪在此人脚下拍的四分五裂,紧接着驽马的痛声长嘶响起,在黑夜中声势十分惊人。
越吉元帅眼看就要安全落地,忽然桥边闪出一条黑影,飞鸟般闪烁残影已经欺身到了越吉预计的落脚点上方高空,越吉只觉眼角边光影闪动,大骇下猛抬头看,只见一只大脚从空中落下,狂暴的砸在自己鼻梁之上,顿时剧烈的酸痛传来,鼻血飞溅而出,几颗牙齿如同子弹般飞射了出去,越吉元帅连偷袭敌人的样子都没看清,已经被踹出好几十步远,脑袋当的一声磕在桥栏之上,身形虽然止住,人却早已负痛昏厥。
陈龙一脚踢飞越吉,身形不停,追上将昏倒的越吉扛在肩上,迅速没入黑暗,直奔俄何烧戈居住的客栈。客栈地址是和俄何烧戈喝酒时说过的,幸亏陈龙受过专业的训练,第一时间已经将地址记的清清楚楚。
越吉体型壮硕,饶是陈龙实力不凡,背着个一百公斤的汉子蹿房越脊,也把陈龙累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陈龙怕街道真的被与越吉谈话之人封锁,气喘吁吁一路狂奔至客栈,顾不得值班掌柜的疑惑眼神,问起俄何烧戈住处,一脚就把俄何烧戈房门踹开,把仍然昏迷的越吉扑通一声扔在饭桌上,圆凳上一屁股坐下呼呼气喘。
俄何烧戈酒后正在呼呼大睡,睡梦中忽然听到一声巨响,登时吓醒过来,睁眼迷迷糊糊瞧见一条黑影坐在床前,还以为做了噩梦,一揉眼间已经有几个汉子扑了进来,都是旁边房屋睡觉的白马羌护卫,听到声音过来查看。一时间人影挤满了小屋,有几个还与陈龙已经过了几招。
陈龙边打边叫了声:“住手!俄何烧戈,我是自己人!快点灯火!”俄何烧戈略略清醒,忙叫点起蜡烛。火光中渐渐看清陈龙面目,不由吃了一惊道:“槐杨兄弟!不是约了两天后才相见吗?怎么今晚就等不及了?”说罢一脸灿笑,露出一排黄白相间的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