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一和万奇不再逗留,由花离相送,原路返回,很快就离开了花家。
幕一出了花府后,觉得前所未有的挫败,找来飞鹰,即刻向西南传了一封信给云迟,然后找了一处院落,他带来的所有人都暂且安置了下来。
万奇见幕一似乎没有要离开临安回京的打算,对他问,“怎么?你不回去?还准备从花家抢懿旨?”
幕一道,“我留在这里等候太子殿下消息,听从吩咐,不能就这么回去。”话落,恼怒地对万奇说,“你倒是可以回去跟太后交差了。”
万奇也没甚可说,虽然他不如幕一这般无力恼怒,但也绝对不好过,出京百里就被人悄无声息换走了懿旨,出了内奸,他此回也算是受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打击。
尤其是到现在,他还没找到陌三的人,他就如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不同于幕一和东宫的人,所以,当即启程,出了临安,返回京城。
从流言传遍天下到太后终于忍无可忍决然地下了悔婚懿旨,安十六带着人偷梁换柱先东宫一步夺了懿旨,接着又与太后的人和东宫的人周旋,一晃就是十余日。
这十余日里,云迟与花颜跋山涉水,行出恰好两千里。
前往西南番邦,从京城行出了一千里地后,尽是崎岖的山路,有那么一句话说得好,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虽然是宝马赶路,但行程还是日渐地慢了下来,因为有的山路,十分狭窄,宝马也难行攀登,需要人牵着马一步一步地走。
花颜白日骑马,云迟也陪着她一起骑马,晚上她睡在车里,云迟亦然。
二人相处的模式倒是如在东宫一般,不是谁将谁气个半死,就是谁将谁恨得牙痒痒,但这般你来我往,倒也算和睦,至少没人真正翻脸。
在走出一千里地后,云迟便收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关于太子妃不育的传言。他听闻消息蔓延之快,一日遍传京城的大街小巷时,脸色有些沉。
他看向花颜,直问,“你的手笔?”
花颜不明白地看着他,装无辜地瞧着他,“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云迟将飞鹰递来的信函直接砸给花颜,“你自己看。”
花颜接过信函,看了一眼,顿时大乐,说了两个字,“不错。”
云迟脸色布上凉意,对她说,“我这便传信回京,给父皇和皇祖母一人一封信函,只要他们不作为,任流言再多,也奈何不得。你休要做悔婚的梦。”
花颜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反正我这一年多以来,折腾不止一次了,此次不成,还有下次呢。”
云迟伸手猛地大力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好好的头发揉乱,学着她的模样,温温柔柔地说,“你做梦!多少次都没用。”
花颜恼怒,劈手打开了他的手。
云迟不再理她,提笔写信,虽然有他离京时的交代和安排嘱咐,但他还是不放心,必须要再传回信函警告一番。
花颜看着云迟,不露丝毫心里的情绪,暗暗祈祷,他这信传到的时候,希望已经晚了。她将自己都弄成不育了,再不能悔婚,她这辈子就交代给云迟了。
她是万万不能嫁给这个混蛋的,他是堂堂太子吗?怎么这么不是人?若是真跟他过一辈子,她即便适应了京城的生活,怕也是个短命的,早早就会被气死。
云迟很快就写了两封信函,着云影以最快的飞鹰送往京城。
飞鹰的确很快,信函也的确很快,在太后懿旨赐婚的第三日,便送进了皇宫,送到了帝正殿和宁和宫。
皇帝看了信函,叹息地摇头,给云迟回了两个字,“晚了。”
太后看了信函,见云迟字里行间拿太子位来威胁她,忽然有些后悔,连回信的力气都没了,本就心里不舒服,一下子就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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