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寻了个地方坐下,望着那剑雨飞花中的二人,笑着说,“同传一脉,临安花家与世无争,潜心修习武功剑术,好上一筹理所当然,但是云迟自小浸淫学习帝王谋术,武学功法还能到如此地步,不得不说,他本身天资便得天独厚了。”
采青颔首,“真没想到,太子殿下的武功剑术,当真如传言说的那般登峰造极。若非与他过招的人是公子,怕是当世最好的剑客,在他收下也过不了百招。”
花颜伸手接了几片花瓣,笑着说,“真是糟蹋了这花灼轩的满院繁花了。”
采青也心疼不已,“这一回不知道要熬多少好药,才能给这些花树补回来。但偏偏我也没敢因为心疼花树而破坏太子殿下和公子两个人的兴致。”
花颜莞尔,“人生得遇对手,三生之幸,难得的很。”
秋月点点头。
过了半个时辰,采青走过来,对花颜说,“太子妃,奴婢过了眼瘾了,快到早膳的时辰了,您让他们停手吧!这样打下去,万一把太子殿下和花灼公子都累到可不太好。”
花颜也觉得过招了一夜也差不多了,伸手捡了一根树枝,瞅准机会,对着二人中间掷了过去。
她的力道拿捏得正好,不轻不重,恰恰落在二人中间,相互地阻隔气劲。
随着那根树枝到,二人的剑也随即到,齐齐地刺到了那根树枝上,霎时,一根树枝在双重的剑气下化成了粉末,与花瓣一起,四散飞扬起来。
花灼和云迟各退了一步,齐齐向花颜望来。
打得太尽兴和过瘾,早先二人没发现她已经来了且看了半个时辰了,如今她出手,方才看到了她。
云迟当即收了剑,对花灼笑着说,“大舅兄的剑术,让本宫佩服。”
花灼也收了剑,清风云淡地浅笑,“太子殿下的剑术,名不虚传。”
云迟拱了拱手,不再多言,快步走向花颜,三两步便来到了她身边,笑着说,“什么时候来的?等了多久?清晨寒露未褪,怎么不多披一件衣裳?”
采青连忙认错请罪,“是奴婢错了,奴婢心心念念着过来看殿下您和花灼公子过招,忘了晨起寒气重了。”
花颜看了采青一眼,笑着拉住云迟的手,“不怪采青,如今酷热时节,清晨也不冷的。来了有半个时辰了,见你们打个三天三夜也分不开的架势,便想着该吃早饭了,你们若是要打,吃过早膳再打。”
云迟反握住她的手,确实没感觉到冷意,闻言不由失笑,“的确有些累了,不打了。别说三天三夜,便是十天十夜,输赢也不见得有定论。”
花灼缓步走过来,上下打量了花颜一眼,点头,“气色比昨日好多了。”
花颜歪着头瞅着花灼笑,“今日不去松鹤堂了,我们就在哥哥这里吃早膳了。”
花灼点头,对一旁的小厮说,“去告诉太祖母一声,太子殿下和妹妹在我这里用早膳了。”
小厮应是,立即去了。
花颜发现,下了三局棋,过了一夜招后,花灼对云迟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看着他不像是抢走了他妹妹的人了,而是认可地将他当做妹婿对待了。
花灼轻易不喝酒,今日难得令人温了一壶上好的佳酿,与云迟喝了几杯。
早膳后,花颜考虑到二人过招了一夜,多少都会累,便嘱咐花灼休息,拉着云迟回了花颜苑。
云迟沐浴后,躺在床上,笑着对花颜说,“昨日辛苦一夜总算没白费,到底是让你哥哥待我像是待妹婿了,真不容易。”
花颜好笑,“天下本就没有白费的苦功,好了,你快睡一会儿吧!”
云迟看着她,“你呢?”
花颜耸肩,“我刚睡醒,总不能再陪着你睡,也睡不着了。”
云迟伸手拉她,“我想你陪着我。”
花颜看着他,一夜未睡,这人不见多少疲惫,容色如玉,颜色华贵,每逢这般有要求时,都带着几分执拗,她抿着嘴笑了笑,柔声说,“好,我陪着你。”
云迟握着她的手,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花颜便懒洋洋地靠着靠枕倚在云迟身边,安静地陪着他。
云迟不多时便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浣纱格子窗照进屋里,明媚地打在床上一睡一卧的两个人身上,花颜苑静静的,室内也透着静谧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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