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兰儿眼眶发红,咬牙说,“我就不信了,太子殿下爱重临安花颜,为她空置六宫,早晚是要选秀的。古来还没有哪个储君帝王专情一人。”
程顾之看着她说,“有的。”
“谁?”程兰儿看着程顾之。
“太祖皇帝,为了前朝淑静皇后,一生未立后选妃,空置三千后宫,至驾崩,也无子嗣,传帝位给了胞弟之子。”
程兰儿一时变了脸,“哥哥的意思是太子殿下会效仿太祖皇帝?”
“难说。”程顾之道,“走吧,我们先回去,等等苏家两位世兄从花府做客出来,再做定夺。”
程兰儿看着花府紧闭的府门,无奈地点头。
花容领着苏轻枫、苏轻眠进了花府后,采青迎了过来,对花容说,“太子妃有请两位公子去茶园的会客亭。”
苏轻眠听到茶园,眼睛亮了亮。
花容点点头,带着二人向府内的茶园走去。
苏轻枫和苏轻眠第一次踏入花府,乍进入时,听得府内院人声鼎沸,欢声笑语,似十分热闹。跟着花容转入一条曲径通幽的石板路,过了拱桥后,四周十分安静,再听不到喧闹。
花府的一楼一台一阁一屋一宇都十分精致考究,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却没有人工刻意修剪,参差不齐地生长着,与楼台屋宇相辉映,别有一番别的府邸看不到的清幽宁静自然。
一路上,除了领路的花容和接应的采青,再没看到一个人。
来到茶园,远远的,便闻到阵阵茶香。
苏轻眠嗅了嗅,激动地说,“我闻到红罗锦和玉雪雾了。”
花容回头瞅了苏轻眠一眼,小脸上带着赞赏。
苏轻眠见被比他小几岁的少年赞赏。摸了摸鼻子,笑了笑说,“小兄弟见笑了,我就是喜欢茶,爱茶成痴。”
花容转回头去,“我家公子也爱茶。”
苏轻眠眨眨眼睛,想着他家公子是花灼?
他刚想问,茶园里穿出一个浅笑盈盈的女子声音,十分好听,如珠玉落盘,“四公子的鼻子真好使,果然是真正的爱茶之人。”
苏轻眠脚步一顿。这个熟悉的声音,与那晚在画舫里,相似却又隐约不同。
苏轻枫脚步也一顿,这个声音,这便是临安花家最小的女儿花颜?
二人对看一眼,跟着花容进了茶园。
入目处,茶园满园茶花,各种珍奇品种,目不暇接。
中间设有一处轩台,里面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十分年轻,男子一身黑色锦袍,女子一身浅碧色织锦绫罗衣裙,二人容貌皆是当世少见的玉容天姿,姿态皆闲适随意。远远看来,满园茶香中,如画一般。
苏轻枫和苏轻眠同时觉得自己是个不和谐的闯入者,打破了这安宁悠然的画面。
花容停住脚步,对二人说,“我家公子与小姐,两位请。”
苏轻枫和苏轻眠点头,抬步走进,来到轩台前外,齐齐拱手,“苏轻眠、苏轻枫,打扰两位了。”
花灼没说话。
花颜笑着抬手,一缕清风拂过,二人作礼的身子顿时被清风抚平,她浅笑道,“两位公子多礼了,请进来坐。”
苏轻枫和苏轻眠也是自小练武之人,心下齐齐惊异,没想到花颜只轻轻抬手,他们便被无形地立直了身子。二人压下心中的惊异,进了轩台内。
花颜是见过苏轻眠的。此时多打量了苏轻枫几眼,兄弟二人,各有秋色。她在二人落座后,动手倒了两盏清茶,放在二人面前,笑着说,“北地苏家子孙出众,果然传言不虚,三公子和四公子好人才。”
苏轻枫摇头,“太子妃过奖了!出了北地,来了临安,才真正见识了天下之大,临安才是名不虚传。”
苏轻眠迫不及待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连声说,“好茶,与那日晚上的茶一般无二。”话落,他不好意思地看着花颜,“那日让太子殿下和姑娘见笑了。”
一个称呼她为太子妃,一个称呼她为姑娘。称呼不同,其余的自也不同。
花颜笑着揶揄地说,“太子殿下并没有怪罪你,放心好了。”
苏轻眠的脸顿时红了,唏嘘说,“真没想到,幸好太子殿下肚量大。”
花颜好笑。
苏轻枫看着浅笑的花颜,这一刻终于明白了太子殿下为何非她不可了,这样的女子,着实让人相处的舒服,虽然第一次见,但也不给人难以相处的感觉。
他又看向花灼,他似乎就像是个陪客,陪着花颜见客,一直未言语,但也不会让人觉得冷待或者坐不住的难堪。
他暗暗想着,花家兄妹,果然皆不是寻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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