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云迟也觉得梅舒延再慢也该回京了,可是还没回京,不是消息没送到,那么就是他路上耽搁了,或者是出了什么事情。
难道有人对梅老爷子下手,还顺带也对梅舒延下了手?
梅舒延毕竟是梅府嫡长孙,他将来是要继承梅府的,若是真出什么事情,那如今的梅府可就真乱套了。除了乱套,更是人心惶惶。
云迟吩咐云影,“派人出京去查查,梅舒延怎么还没进京?”
云影应是,立即派了人出京。
云迟刚派人走,大夫人派的人便来了东宫,云迟亲见了大夫人的人,平和地说,“告诉大舅母,稍安勿躁,也许人路上,本宫已派人出京去查了。”
那人应是,连忙回梅府回话。
大夫人心里不踏实,大少奶奶也心中忧急,梅府的一众人等更是心里担心。听了云迟回话,只能心中按压着着急,心想着太子殿下已派人去查了,保佑大公子一定平平安安地回京,梅府已莫名死了老爷子,大少爷可千万不要出事儿。
转日清早,梅舒延依旧没有消息。
到傍晚时,东宫派出的人传回消息说梅舒延在收到梅老爷子去了的消息后,便立即离开了兆原县,可是,他们沿途一路追踪到兆原县,都没见到梅舒延的影子,怕是梅舒延出了事儿。
梅舒延离开兆原县时,是带了梅府暗卫的,沿途没看到打杀的痕迹。
云迟收到消息,暂且压下,命小忠子去梅府传话,告诉大夫人,梅舒延下落不明,再继续查。
大夫人盼了一日夜消息,听闻后差点儿昏过去,屋漏偏逢连夜雨,她想着还不如不让梅舒延回京奔丧,这般回京奔丧,出了事儿,把命搭进去,她一时间也乱了分寸,梅大少奶奶更是哭的不行。
在梅府乱作一团时,梅老夫人醒了过来,早先伤心至极,昏迷了两日后,梅老夫人似乎接受了梅老爷子的死,看开了。听闻梅舒延回京奔孝至今音讯无踪,她比别人镇定,“延儿是他祖父一手带大的,你们要相信他的本事,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被太子殿下派去治理兆原县。就算如今音讯全无,也不见得人真出了事儿,太子殿下既然派人在查,都给我稳住。”
大夫人和大少奶奶以及一众人等这才定了神。
又过了一日,梅舒延依旧没有消息,这一日,到了赵宰辅发丧之日。
赵宰辅发丧,是择好的吉日吉时,赵家的宗族墓地在城外二十里地的西山。赵宰辅为官三十多年,有不少人都是他的门生故旧,尤其是太子殿下说了亲送赵宰辅一程,以示对有功之臣敬别,所以,官员中有不少人有的因为赵宰辅本身,有的因为太子亲送,也都前往送行。
天亮赵府便准备了起来,巳时才出了们,午时后出了城,徒步走二十里,到西山时,已是未时三刻,正好是吉时,下葬等诸事妥当后,已是申时二刻。
回城便轻松多了,可以骑马坐车。
云迟本预料有人会趁着赵宰辅发丧发难,但没想到一日下来,动静全无。
回到东宫,安书离也正在疑惑,他本来与云迟想的一般无二,赵宰辅发丧,是个机会,可是,一日下来,都无动静,难道是他们二人都料错了?
云迟看着天色渐黑下来,想了想,对安书离道,“再等等,这一日,也不算过去。”
安书离心神一凛,“不错,这一日到现在还不算过去。难道是等着所有人都疲惫不堪精力不济时,再出手?那么,这个夜晚,还真是比白日动手好。”
二人达成一致后,便等着动静。
深夜十分,云影禀告,“殿下,收到消息,梅舒延回京了,不过是一路被人追杀,他如今身边只剩零星几人护卫,似是受了重伤。”
云迟面色一寒,当即吩咐,“立即派人去接应他。”
云影应是。
“来了!”安书离道。
“不错!”云迟点头。
二人话落,不过片刻,京城内外四周响起无数响声。
云迟推开书房的们,仰头看向半空,无数信号弹炸开,似乎整个京城内外在这一时间都乱了起来。
云迟第一时间道,“书离,你守东宫,看好武威侯,护好敬国公,本宫去皇宫守父皇和皇祖母,虽已安排好了,本宫仍是不放心。”
安书离颔首,虽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着今日夜,但敌暗我明,云迟身上又有伤,他扔有些不放心,“殿下小心!”
云迟披上披风,又道,“梅舒延被救回来,一定先带来东宫,让天不绝给他治伤。不说他是本宫表兄,就是他的才能,既然活着回了京,到了京城地界,就万不能再让他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