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连忙跟上他的脚步,小心翼翼地问,“二公子,您这是……太忙了?”
“忙的没功夫睡觉。”安书离脚步虽平稳,但恨不得“咣当”往地上一躺就睡着。
管家立即说,“王妃若是见了您这副模样,怕是会心疼死。”
安书离不置可否,他都心疼自己这么操劳了,他娘自然更心疼,不过有什么办法呢?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他都立了誓,总不能撂挑子。
安阳王府中的下人们见到安书离,纷纷给他见礼,一个个脸上也是对他此时的模样颇为惊心,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模样的二公子。
在他们的记忆里,二公子从来都是衣袍整洁,不染纤尘的。
安书离也不在意下人们的目光,一路来到祖祀前院。
安阳王和王妃已得了下人的禀告,知道他回来了,对看一眼,心里都松了一口气。如今安氏这一团乱麻,真是让他们头疼,本想帮着太子殿下先理清安氏一族,没想到反而给儿子找了麻烦。
安氏族里比想象的还要棘手难办,让他们骑虎难下,如今既然已经提起,若是因为他们不同意便退一步,那以后安阳王府可就再不能提了。
安书烨拱手,“父亲,母亲,我去迎迎二弟。”
安阳王点点头,没有老子迎儿子的道理,但兄长可有去,“去吧!”
安阳王妃见安阳王坐着不动,她才不管那些,在这报堂厅里待久了,她郁闷的很,扭身就迎了出去。
安氏族中的长辈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彼此使了个眼色,打定主意,就算安书离回来,他们也死活不同意,看他安书离新上任的宰辅,能奈他们如何?
安书烨和安阳王妃见了安书离,如管家一般,也都吓了一跳。
安阳王妃顿时红了眼眶,一把抱住他,“离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累成了这副样子?你的毒刚解了,身子骨刚好,怎么能不休息?”
她虽然知道安书离近来忙死了,解了毒后连家都顾不上回,也没想到是这般。
顿时就把她给心疼坏了。
安书离见她娘要哭,无奈地笑着拍了拍她,“两日没睡觉而已,无碍,我身体好的呢,近来在东宫,神医给我与太子殿下每日都安排了药膳,抽空睡一觉就好了。”
安阳王妃一听,立即放开他,伸手推他,“既然如此,家里的事儿你别管了,快去睡觉。”
安书烨瞧着,他娘可真是他弟弟的亲娘,他就是捡来的,不过已经习惯了,谁让他随了父亲,不得他娘的心呢,不过他也不嫉妒安书离,毕竟比他大了十岁。
闻言,他也道,“娘说的对,你这副样子,可见真是累坏了,先去睡吧。”
安书离摇头,“既然回来了,我说两句话。”
安阳王妃压下心中的恼怒,对安书离压低声音说,“我与你父亲,好说歹说,权衡利弊,都掰开了揉碎了地说,可是他们就是不同意。到头来又说到你身上,说我们安阳王府富贵了,不管族亲了,说你成了宰辅了,我们安阳王府就要摆脱他们。真是气死我了。”
安书离点头,“我都知晓。”
安阳王妃不再说什么,也不问他要说什么,反正她儿子做什么,她都支持。
母子三人没说两句话,便进了报堂厅。
安书离迈进门框,一眼所见,族中凡是有话语权的长辈们都来了,安氏一族人多势大,坐个满满的,几十人。见他来了,也看到了他的模样,也都露出惊色。
安书离虽做宰辅了,但族亲面前,还是拱手给众位长辈们见礼,众人不敢得罪他,也都还了礼,看起来还挺和谐。
安书离落座后,也和气地一笑,“朝务繁忙,太子殿下还在东宫等着我理事,我便长话短说。我自小没入过安氏族中学堂,没靠过族中和安阳王府的势,吃穿皆是母亲和外祖母给的铺面,从今日起,我自逐出府,另立门户,应该也碍不着族里什么事儿,诸位太公叔公们,应该不会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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