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是谁伤了你?(2 / 2)

冥煦的书房墙上挂满了字画,都是名贵的古画。

窗户开了一条缝,有冷风吹进来,离薛柔儿最近的一幅字画轻轻晃动,后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薛柔儿神色莫名地起身,走过去,伸手,掀开那幅字画,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点!

只见那幅字画后面,还藏着一幅画,画中男子眼眸微垂,正在抚琴,玉指纤纤,那张脸精致绝伦,雌雄莫辨,眼神冷若冰霜,不是离玥又是谁?!

薛柔儿大力扯下了那幅画,撕成了碎片,扔在地上。转身,眼眸冷寒地看向了书房之中剩下的那些字画。

薛柔儿掀起第二幅字画,后面也藏着一幅画,依旧是离玥的画像,画像中的离玥正在舞剑,衣袂翩翩,气质卓然,画上还有一行字,写了一个日子,显然是作画之人亲眼看到离玥舞剑的日子,甚至详细到了时辰,都记得清清楚楚。而那行字的笔迹,对薛柔儿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第三幅字画后面,藏着离玥的一幅背影图,第四幅字画后面,藏着离玥的一幅侧面沉思图,第五幅字画后面,甚至放了一幅离玥闭着眼睛沉睡时候的画像……

薛柔儿越看越愤怒,把那些离玥的画像都扯下来,撕成了碎片,撕到最后一幅的时候,冥煦回来了。

冥煦在宫殿门口看到那顶轿子,神色就微微变了,到门口把手中的伞往旁边一扔,大步走了进来。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已经在书房中恭候多时了。”宫女的话还没说完,冥煦已经冲进了书房。

“母后,您这是在做什么?”冥煦神色难看地从薛柔儿手中抢走了最后一幅画,下意识地放在了自己身后,好像薛柔儿还不知道那上面是什么似的。

薛柔儿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冥煦,气得说不出话来,扬手就抽了冥煦一巴掌:“煦儿,你怎可如此糊涂?!”

冥煦一手拿着那幅画,一手捂着脸,后退了两步,低着头说:“母后,儿臣没有做错什么。”

“你没做错?”薛柔儿不可置信地看着冥煦,指着地上那些被她撕成碎片的画像,声音都变了调,“那这些是什么?你告诉母后,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母后!”冥煦猛然抬头看着薛柔儿,神色难看地说,“那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好,那你告诉母后,你跟离玥,到底是什么关系?”薛柔儿看着冥煦冷声说。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冥煦硬着头皮说。

“好朋友?”薛柔儿看着冥煦,神色失望地说,“再好的朋友,需要把他的画像挂得到处都是,天天躲起来偷偷看吗?你当母后是傻子?”

冥煦握住了拳头,又很快松开,低着头说:“既然母后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煦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薛柔儿看着冥煦冷声问。

冥煦像是突然鼓起了勇气,抬头看着薛柔儿说:“是,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冥煦话落,薛柔儿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又抽了冥煦一巴掌,然后像是被气得狠了,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旁边的书桌,才没有倒下去。

“煦儿,你太让母后失望了……”薛柔儿看着冥煦,气得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那句话说出口之后,冥煦像是真的有了勇气,膝盖一弯跪在了薛柔儿面前,看着薛柔儿说:“母后,谁说男子不能喜欢男子?我没有龙阳之好,我只是喜欢阿玥,喜欢他好多年了,这有什么不可以?母后不知道,天照城里面,好男风的人不在少数,就连……”

“你不是他们!”薛柔儿看着冥煦厉声说,“你是堂堂天冥国的太子!你是要当天冥国皇帝的人!你是本宫的儿子!谁都可以乱来,但你不可以!”

“母后,即便不当这个太子,我也不会推开阿玥的!他不肯回应我的感情,我不怪他,只要像现在这样,能够天天看到他,我就满足了!连这点小小的心愿,母后都要阻拦吗?”冥煦沉声说。

“小小的心愿?”薛柔儿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告诉本宫,为何你一妻三妾,却到现在都没有子嗣?为何你进宫来住,却不带着太子妃?那个离玥,已经让你疯魔了,只会让你越来越愚蠢,最终一定会毁了你一辈子!”

“母后,不关阿玥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心只为了帮我,如果有错,都是我的错,母后怎么责罚我都认了!只求母后不要为难他!母后也不要为难我,因为有些事,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冥煦低着头说。

薛柔儿看着冥煦,神色失望到了极点:“真的要本宫把离玥被多少人猥亵玩弄过,全都调查清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才肯死心吗?你当真以为他是真心帮你?他不过是在利用你!”

冥煦猛然抬头看着薛柔儿,握着拳头说:“母后,阿玥曾经受过的苦,我都知道,不用任何人告诉我!可他做错了什么?他被人伤害,该死的是那些欺辱他的人,我只是心疼他,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他,早点帮助他脱离苦海!”

“你真的疯了……疯了!”薛柔儿看着冥煦冷声说,“好!既然如此,那本宫就杀了离玥!等他死了,你就清醒了!”

薛柔儿说着,脚步虚浮,跌跌撞撞地往外走,眼中满是杀意。

而跪在地上的冥煦,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薛柔儿的背影,一字一句地说:“母后,如若阿玥死了,我也不会苟活。”

薛柔儿转头看了冥煦一眼,眼睛一翻,晕倒在了地上……

冥煦没有立刻去扶薛柔儿,而是从地上捡起了唯一完好的那幅离玥的画像。画像上面离玥闭着眼睛,正在安眠。

冥煦拿着那幅画像,看着画中人,微微笑了:“阿玥,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认定你了。我不敢对你表白心意,怕你讨厌我,把我看成跟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一样。只要这样默默地看着你,我就知足了。”

冥煦把那幅画珍而重之地收起来,放好,才又看向了薛柔儿。他走过来,把薛柔儿从地上抱了起来,看着薛柔儿苍白虚弱的脸,微微叹了一口气说:“母后,你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我?你想让我当太子,真的是为我好,还是在跟那个死了的女人较劲……”

薛柔儿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冥煦,她病倒了,冥煦每天都会过来看她,但是母子俩之间,却没了曾经的亲密,几乎不说什么话了。

又是一天早朝过后,冥煦跟着离玥出宫,说要去离玥的摄政王府喝酒,有些事想跟离玥谈谈。

两人到了摄政王府,去了离玥的书房。

前几日落的雪还没化,当时书房里面一直烧着上好的银丝碳,暖融融的。

冥煦解下身上的大氅,放在一边,在书房窗边坐下,离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脖子上还围着一圈银色的狐裘,更衬得他那张白皙如玉的脸冷漠如霜。

“阿玥,你不热吗?把围脖摘了吧。”冥煦笑着对离玥说。

离玥眼底闪过一道暗光,脸色瞬间沉了一下:“我不热。”

冥煦皱眉:“阿玥,你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事。”离玥神色淡漠地说,“你不是有正事要跟我谈,现在就说吧。”

冥煦看着离玥,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猛然伸手,就拽掉了离玥脖子上面的银狐围脖,然后神色一僵,看着离玥白皙的脖颈上面那道明显是被人掐出来的红痕:“这是怎么弄的?是谁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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