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奕文没有注意到,当他说出这些话时,女子的目中掠过异样的神采,急声问道。
“你有产钳吗?”
宋其玉同样满面期待的看着他。
“这……”
看着满怀期待的两人,施奕文无奈道。
“有铜匠吗?我可以现在就画出图纸,兴许现在打制还来得急……”
能来得急吗?
施奕文并不知道。
“麻烦大夫了,你快些画图纸,我这就命人去联系铜匠,”
“先等一下。”
就在宋其玉命人去联系铜匠时,那女子却急匆匆的跑进屋内,然后又取出一个东西,对施奕文说道。
“大夫,你看这个钳子可以改成产钳吗?”
女人手中的拿着是类似产钳的双叶钳,钳叶的曲线与后世的产钳相近,但却无孔,就像是两片匙子,但钳匙内侧有几根触目惊心的钉齿,显然是为了嵌入胎儿颅骨,很可能仅仅用于死胎助产。
“大夫,现在打制产钳必定来不及了,方才你说的产钳时,我便想起这个,说来惭愧,这东西在家中传了百年,却从不曾想过,居然可以加以修改换个用途,就能成为救命的东西。”
观察着手中“产钳”的施奕文,并没有看到女子的目中的神采,只是点头说道。
“我看行,宋公子,现在我就去最近的铜匠那,只要把这两片钳叶掏空,再调整一下外形就差不多了。”
宋家本身就是南京大户,在把施奕文送到最近的铜器铺,改制产钳的时候,很快,又从另外两家铜器铺找来了手艺上等的铜匠,在他们到了铜器铺时,施奕文正指点着铜匠将铜钳缕空,将钳匙锻成钳环。很快,几人便同心协力在施奕文的指点下改造好了产钳。
改制出来的产钳式样与后世的产钳类似,但却显得有些粗糙,施奕文不过刚一提出来,另一个工匠便直接拿过产钳,为钳叶抛光,很快表面粗糙的产钳就变得极为光滑。
在施奕文回来时,满面焦色的宋其玉正在院中,来回的踱步。
见施奕文回来了,宋其玉急忙问。
“怎么样了?”
“先试了再说。”
在施奕文的吩咐下,产钳先开水蒸煮,然后又用烈酒清洗后,才被送进屋中。
在房门再次看关闭之后,施奕文看着满面焦色的宋其玉说道。
“宋公子……”
“大夫,我知道。”
满面凄色的宋其玉朝着屋中看去,喃喃道。
“若是再不行,那便是命,是我宋其玉无福……”
说罢,宋其玉便长叹口气,闭上眼睛,目中流出泪来。然后却又睁开眼,紧张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此时的房中,已经没有嘶心裂肺的哭喊,宋娘子这会已经是气若游丝了。
穿着一身白衣的稳婆,看着床上的宋娘子,心叹口气,在手中尝试着产钳,然后深吸口气。尽管是第一次用产钳,但是她却曾不止一次用过另一种产钳,这些年对于接生,也是再熟悉不过,一切都是再熟悉不过。不过只是尝试了几下,便稳稳的用产钳将头位难产的婴儿给拖了出来……
“哇……”
嘹亮的哭声从房中传出时,尤为清晰。
这一瞬间,不仅来顺踱步的宋其玉停住了脚,施奕文同样也站在那里,婴儿的哭声,并有让他放松下来,恰在这时,房中传出了激动的喊声。
“恭喜少爷、恭喜少爷,母子平安、母子平……啊,方姑娘这、这,少奶奶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