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应该不会……那啥吧?”
朱翊钧自己并不知道,随手给出的一张赏钱,会在引起这么多的议论,甚至就连同施奕文自己也不知道,一张印制精美的银票会引起什么一连串的后事,此时的他,正一门心思的趴在工厂之中。
春暖花开后,工厂仍然在继续扩建着,之所以选择在卢沟河边继续扩建工厂,是因为这里的河流湍急,在这个时代,无疑是极为难得的高效动力源。其实就施奕文的本意来说,他更愿把水车建在庄边,可那条小河无法作为有效的动力。
这天,在工厂里忙活了一夜之后,施奕文起床沿着永定河堤跑起步来,来回几公里,长久以来的习惯养成之后,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返回工厂时,施奕文看到水车前方的河堤站着人,那人站那似乎有好一会了。
“这水车可真大!”
走到他身边时,施奕文听他说道。
能不大吗?有河堤在这挡着。
“您一定是施公子吧?”
刘百涛转过身,见施奕文有些诧异便解释道。
“你别误会,在下刘百涛,字松仁,你这地原本就属于在下。”
哎呀,原来是地主啊。
“哎,原来是刘老爷,有失远迎,还请见谅,本来一直想去拜访刘老爷的,不曾想这阵子俗事太多,耽误了,还请刘老爷见谅。”
施奕文拱手客气道,
“施公子客气,原本在下一直不知道,公子买这片地干什么,这阵子算了开了眼,前阵子,我到公子的场里去看了下,方才知道这大水车的妙用,过去只知道水碓舂米,又何曾想到居然可以打铁,公子奇思妙想,实在是让在下佩服的紧,”
听他这么一说,施奕文面上带着笑,心里却暗自寻思着,这工厂得管管了,怎么随便什么人都能大摇大摆的进厂里,这工厂管理的制度一定要出台。
“刘老爷客气,在下不过只是拾人牙慧而已。”
“公子客气。”
刘百涛回头看着正在大兴土木的工厂感叹道。
“如果我没记错,公子一共买了215亩地,其中4成是刘家的,剩下的地有孙家的、陈家的,而且都是沿河地,要是我没料错,公子必定是想借助这里的水力之便,于此打铁制器,而且卢沟河深近十尺,水运便利,既可经运河运销南北,甚至可经直沽(海河)入海,虽说有泛滥之患,可是其中的便利,就是我这本地人,过去也不曾想到的。”
即便是想到了又有什么用?
没有水力设备肯定也是用不上的。只能看着河水白白流过,不过他的提醒,倒让施奕文突然意识到,卢沟河确实有他便利的地方,要是在这里修建一座小码头,运货的船只可以直接经这里进入大运河,沿运河一路销售商品,甚至可以入海,把商品经海路运往江南。
“刘老爷客气。”
看着感叹不已的刘百涛,想到他是本地士绅,有意和当地人搞好关系的施奕文,就试探着问道。
“不知刘老爷家的地,现在可曾开始耕种?”
刘百涛笑答道。
“公子你瞧,你这河中的河冰渐融,这正是春耕的好时候,等地里的雪化了,再干上两天的地,估计差不多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他的回答让施奕文的心头一喜,笑问道。
“既然如此,不知刘老爷可愿意与在下谈一个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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