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两幅画,到底是谁换的?寇侧妃有些神经质的咬着指甲,那美美的指甲,都已经咬出缺口了,她自己似乎还没意识到。
“寇氏——”
寇侧妃惊了一下,回神,连忙站起身,“王爷。”
她知道恒王大概会在第一时间找她,虽然心里有几分畏惧,但是,在离席之后还是独自呆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畏惧,也要想办法将事情揭过去,躲了,反而是心虚的表现。
这里是恒王离宫前住的地方,恒王府的家眷,在宫中时,有需要就会在这里歇脚。
恒王多少还是有几分君子风度的了,不会轻易对女人动手。
撩着袍子坐下,“你没什么话要跟本王说吗?”
“王爷,妾身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您知道的,妾身将东西交给您之后,东西妾身就没沾过手,当时您也是瞧了的,在离开王府进宫,妾身更是都不在您身边,所以妾身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是女强人,该示弱的时候,也要懂得示弱,更何况,寇侧妃这会儿都不用装。
恒王沉吟,寇氏说得没错,所以,这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边?可是也不对,“山河社稷”原本应该是在恒王府的,又怎么会被人拿出来,还将原本的寿礼给调换了?
恒王眼神透出几分危险,看来必须得好好的查一查。
回头看向寇氏,“之前你执意要送山河社稷,是为什么?”哪怕自己说了不合适。
寇侧妃哑然,她要怎么解释,说宣仁帝根本就活不到五十,在明年就要驾崩了,不趁着这次送,可能就送不出去了,想送山河社稷,只是想增加恒王府的砝码。
“妾身就是觉得更合适。”寇侧妃低声道。
“更合适?愚蠢至极!”恒王毫不客气的斥道。
寇侧妃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火烧火燎的,在她发觉寿礼出了问题,隐约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她也确信的确是不合适,但是,她对这些门门道道的本来就不清楚,又大男子主义的不肯跟她解释清楚,现在骂她愚蠢了,大把大把得银子的时候,就抱着她心肝宝贝的,夸她聪慧的,又算什么?男人果然就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那张嘴,简直能哄鬼!
恒王骂完,好似也察觉到不太妥当,尽管是他的女人,轻易的能掌控她们,但是,如果她寇氏心怀不快,说不得就不会那么尽心尽力的帮他赚钱了,恒王现在能肆意的挥金如土,不用担心有麻烦,可都是寇氏的功劳,在他坐上皇位之前,绝对不能少了这个女人,至于日后,自然是日后再说。
恒王这方面,也是老手了,将寇氏拉过来,放缓了语气,“本王是一时气急了,一直都知道萍儿是为了本王,萍儿莫与本王生气好不好?”
寇侧妃挣扎了两下,瞧着是拗不过他,才放软了身体,不过还是委委屈屈的带着点泣音,心里却相当的不以为意,她没那么容易哄,她见的男人也多了,随随便便一句话就顺从了,那就假了,该有小脾气的时候还是需要点小脾气,不然依照这个男人,指不定心里还有芥蒂。
恒王好一番闻言软语,终于将人给哄笑了。
两人腻腻歪歪一会儿,若非是时间不对,怕是都滚到一处了,到底还是正事要紧。
恒王就算是亲王之尊,能带入宫中的人手也是有限的,要查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差错,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要说寿礼在带入宫中之后,也是送到了这个地方。
审问之下,要说可能出问题的,也就只有在寿礼放在屋内的那段时间,可是即便如此,门也是上了锁,且时时都有人在门口守着,毕竟,东西太重要,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结果偏偏就出了问题!
守门的人不肯承认自己离开过,更不承认是“监守自盗”,而门窗乃至房顶也都是好好的,并无异常,恒王几乎笃定了是守门的人有问题,如此,就算是他的心腹,也被扣下来,严刑拷打。
这么一查,顺着他们接触得人,还真查出了一点问题。
任何东西,一旦有了怀疑,那么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儿,都将被无限的放大。
不过现在还在宫中,这有牵扯的人却在王府里,恒王派了另一个心腹出宫回府,将人给控制起来,不得有误。
那心腹恭敬的应了,并未发现恒王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审视,倒是寇侧妃坐在一边,瞧了个清楚明白,这种事情她是不会插手,沾上了不是表忠心,而是麻烦。
不过还只是个王爷,疑心病就那么重,当真登上了皇位,怕是轻易不会相信任何人,寇侧妃算是历史盲了,因为对祈朝各种翻拍,才差不多知道一点,对于天顺帝,差不多也有一个勤政爱民的评价,最后仿佛是累死在案牍上的,寇侧妃这会儿瞧着,怕不是那么一回事,指不定是不相信人,什么事情都要一把抓,又想要个好现象,累死也是正常。
怎么就不跟当老子的学学呢?如今的宣仁帝,没将自己累得要死要活的,日常还过得挺惬意,如此,在民间的名声却半点不差,稍微想想,就能看出这中间的差距。
处理完了,恒王正要带着寇侧妃去看戏,下面的人匆匆来报,“王爷,诚王那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