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柳身体僵硬许久,却没有像往日那般恼火,反而哭声渐大,转过身来用拳头砸向他的胸口,哽咽道:“你...你到底什么意思...把我掳回去又放走....救了我爹又欺负我....我陈靖柳清清白白,你凭什么辱我清白....呜呜....明知道会被朝廷赐婚,你为什么要欺负我....呜...”
曹华抬起手的手僵在空中,胸口被捶的碰碰响,说话都断断续续:“又又..不不...是是..第第..一一...次次...”
“你这浑人...呜呜...既然不娶我,为什么要这般羞辱我...”
陈靖柳眼圈通红,或许是太久的怨气没有发泄,捶打一阵后,就要拔下发簪捅人。
曹华退后两步,倒是恍然大悟:“我还以为多大个事,不就是家里添双筷子的事情,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家里添双筷子的事情?
陈靖柳身体僵在原地,纤手还捏着发簪,略显茫然:“你...你已经被朝廷赐婚...”
“这古代...不是能取很多婆娘的嘛?我见尉迟虎都取了十来个,我京都太岁,娶个百十来号应该不过分...”
“呸!”
陈靖柳气的脸色铁青,将价值千两的玉簪直接就砸了过去:“色胚!登徒子,谁要嫁你!你做梦去吧你!”
玉簪精巧就必然脆弱,这要是摔地上估计能把里面的小玉盘都摔出来。
曹华一个飞扑接住玉簪,恼火道:“这是做什么?山水簪我用了三个晚上才刻好...”
“什么?”
陈静柳满眼不可思议,指着他颤声道:“三天...三天做出来的东西,你敢买我五十两?我存了三年才存这么点家当...”
她一直以为这只簪子,是曹华呕心沥血花了无数个日夜制作,所以珍惜的不得了,哪怕是受着流言蜚语依然戴在头上,还不停和朋友介绍万宝楼。
这才多大点玉石,还是常见的独山玉,竟然就卖了她五十两银子?
曹华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花三天时间呕心沥血磨出来的东西,手工费也得三百两起步,他以前的身价可真不便宜。
“货真价实的东西,这簪子市价千两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靖柳那里肯听,呼吸急促,跑上前伸出手:“你把银子换我。”
语气凶狠恼火。
“这...”曹老板本着职业素养,摇头道:“货物售出,概不退换..”
“还我!”
陈靖柳沉着脸,她自小节俭,被人蒙骗也是气急,伸手就要从曹华怀里掏银子。
毕竟曹华晚上准备团建带了不少银票,胸口衣襟鼓鼓的。
陈靖柳此时也忘了男女大防,凑到跟前小手直接伸进曹华的衣襟里,想把自己攒了好久的银子拿回来,然后再也不理会这油嘴滑舌的恶人。
只是刚摸到厚厚一沓东西,她还没来得及抽手拿出来,身体突然一轻,后腰被胳膊给环住了,用力的向上一提,她错愕抬头....
“呜呜——!!”
幽静小巷,夏风幽幽,蝉鸣之间,女子错愕有些窒息的‘呜呜’声响起。
络腮胡子扎的人有些疼。
陈靖柳眼睛瞪的老大,脚尖点在地面青石砖上,无措的动了两下,腰上的手如同铁箍...
略...
“啊—”
半个时辰后。
曹大官人触电似的弹开,捂着出血的嘴唇直皱眉:“陈姑娘,你怎么动不动就咬人?这第三次了..真疼...”
“呸..”
陈靖柳俏脸血红,低着头转身就跑,跑出几步,还很嫌弃的“呸呸”两声,用手背擦拭红唇,脚步声很重,肉眼可见的颤抖。
还是这招管用!啥气都消了!
曹华摇头轻笑,看着女子小跑离去的背影,倒是有些感慨。多好的姑娘,如果他没来这个世界,估计那晚上就是另一个场景,更没有现在的打打闹闹。
如果他不来,陈清秋会死,很多小官小吏会死,谢怡君会死,陈靖柳的下场...或许求死不能。这么一想,他还是做了很多好事。
不过娶陈靖柳短时间显然不可能,只要他和陈靖柳的关系摆在明面上,很容易被人猜出陈清秋是他救的,若是被天子知晓,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这些事儿,只能放到解甲归田的时候才能做,现在也只能口花花一番。
这么琢磨着,曹华抬步朝着工匠作坊的方向行去,想起今天晚上的团建,顺势摸了摸胸口衣襟。
一马平川!
我的银票了?
曹华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满眼不可思议。
刚才那么霸道总裁的情况,竟然还能顺手摸了我的银票?
“喂!陈姑娘,你等等....”
抬眼瞧去,巷子里空空如也,那还有人影。
曹华摇了摇扇子,倒也没有追上去的意思,千两银票罢了,权当退簪子给的补偿。
念及此处,他看向空空如也的右手。
嘿!簪子了??
(今天就三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