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
谢怡君脾气本就暴躁,闻言一拍桌子。
陈铁铉认识谢怡君许多年,此时也察觉到了她和以前有些变化,皱眉在旁边坐下:“怡君,某非那曹太岁真...”
“没有。”谢怡君眼中显出几分恼火,扫了眼屋里的人,轻声道:“我和曹华打了一架,没打过,之后便走了,并非你们所想的那样。”
包道乙眼神微眯,沉声道:“既然如此,我等合力诛杀曹太岁有何不可?上次我见谢姑娘与曹华在别院中以夫妻相称,还对我等痛下杀手,可不像是生死仇敌。”
“你!”
谢怡君自然难以辩驳,她总不能说曹华是个好人,还亲过她。
“我谢怡君行事从来堂堂正正,没你们说的那么不堪,杀曹华的事情我劝你们放下,不然...”
语气不善,看到包道乙如同蝼蚁。
陈铁铉见她坚持袒护曹太岁,略显恼火:“怡君,上次都不认识,你帮着曹太岁对包兄弟等人动手也罢,现在都亮明了身份,你岂能如此威胁自己人?”
谢怡君根本没法解释,站起身来冷眼望向众人:“若是信我,便听我一句劝,若是不信,便别怪我不讲道义。”
此时,连方兴都看出谢怡君神色不对,只是这句话都放了出来,自然不好再多说,只能略显愤懑的坐下。
谢怡君吸了口气,见众人不再多说,便转身走向客栈后方:
“陈大哥,你随我过来。”
陈铁铉同样满肚子疑惑,当着外人面不好提,跟着谢怡君来到了客栈后方的柴房附近,待周围无人之时,他才皱眉道:“怡君,近一年未见,你和曹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怡君背对着他,只是看着院落中的落雪:“没什么,只是曹华并非你我想象的那般简单。”
陈铁铉知道她的脾气,没有再问,想了想:“伯母近来身体不好,一直担心你的安危,只要你没事就好。”
提起远在西蜀的娘亲,谢怡君神色缓和了少许,微微低头思索片刻,从腰间取出来一个布袋,递给了陈铁铉:“带着兄弟们回去吧,有这些足够我们过个好年。”
陈铁铉接过布袋打开,却见里面装着满满的银票。
他知道谢怡君从不做打家劫舍的事情,不由蹙眉:“怡君,这笔银子,从何而来?”
谢怡君考虑片刻:“是曹华给的,我与他有个约定,西蜀今后按兵不动...”
“你投了曹华?”
陈铁铉勃然大怒,西蜀扯起起义大旗,便是要造反。而曹华是皇帝的亲信,这收了银子又答应曹华按兵不动,岂不成了为曹华做事。
谢怡君知道他会恼火:“我没有投朝廷,只是觉得曹华有可能归顺西蜀,才答应他。”
“笑话。”
陈铁铉眉头紧蹙:“曹华与西蜀的父老有不共戴天之仇暂且不说,他位极人臣手握大权,岂会看得上西蜀这小地方。莫名给你这么大一笔银子,又让你带话让西蜀按兵不动,你...”
说到这里,陈铁铉一惊;“莫非你真和曹华见了几面,便对他有了情愫?我看包天师说的可不像是假话,近一年来你音讯全无...”
“我没有。”
谢怡君冷冷哼了一声,把目光转回了院子:“我和曹华有仇,答应他,也不过是想给西蜀弟兄换一笔军饷。”
陈铁铉提着手上的布袋:“如今银子已经到手,又有包天师等人相助,我等合力杀了曹华即可,何必听他的指挥?”
谢怡君声音冷了下来:“陈大哥,我敬你和陈伯父才与你解释,你若一意孤行,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过你。”
“你...”
陈铁铉咬了咬牙,沉默许久,终究是吐了口浊气:“算了,一年没见,兄弟伙都挺想你,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日后我自会和陈伯父解释。”
谢怡君也不想撕破脸皮,当下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客栈大厅。
两人擦肩而过。
便在此时,表情柔和的陈铁铉随意抬手,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猛劈下。
谢怡君对这位兄长没有半点防备,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
嘭—
一声轻响,谢怡君眼中带着几分错愕愤怒,便软到了下去。
客栈内,听到动静的人急匆匆跑了过来,看到软到在地上的谢怡君,皆是不明所以:
“陈大哥,你这是?”
“谢师妹对曹太岁刻意袒护,定然是有隐情,我等既然到了东京,怡君又安然无恙,便去会一会曹太岁,能杀最好,不能杀,也算没白跑一趟。”
方兴闻言脸色大喜,连忙抱拳致谢:“还是陈大哥重义气,我在这代家父感谢您的大恩。”
陈铁铉摇了摇头,看向昏迷的谢怡君:“若是以前,谢师妹必然义不容辞,这次出门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你们别往心里去。”
接下来,几人把谢怡君送回了房间,开始商量过几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