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华勾了勾嘴角:“得罪朝堂上这么多人,肯定有小人在背后使绊子,无关痛痒,不用放在心上。”
陈靖柳握紧了暖和的大手,点了点头:“你要当心才是,此次你得罪的全是蔡太师一系的人,要我看,肯定是蔡太师在背后动手脚....”
“哦,那陈姑娘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解决?”
“嗯...谁让你自己不干净,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种事情没办法解决....”
“我干不干净,你还不知道?要不再让你仔细瞧瞧...”
“啐—你别老望哪方面想,大白天的....”
......
带着靖柳一路前行,来到了万宝楼的后门处。偶尔有行人经过,靖柳便按住他的手把油纸伞压下,挡住二人的脸免得被认出来。
今天万宝楼的客人很多,抬眼瞧去,铺子前方人头攒动,敲锣打鼓哄哄闹闹。
大批书生才子冒着风雪,举着个烫金匾额来到铺子外,上书四个大字:
仁善无双!
龙飞凤舞笔法苍劲有力,出自侍郎苏幕的手笔。
像这样的烫金匾额,万宝楼里挂了一大堆,连首饰都快没地方放了。
刘老四端着个紫砂壶在对面茶铺里注意周围动静,宋掌柜出面接待,满脸喜气和为首的岳进余交谈,各种感谢声不绝于耳。
来的文人才子极多,连半条街外的李师师都跑了过来,隆重打扮,正站在苏香凝跟前,面带喜悦小声诉说着什么。
苏香凝和沈雨都是表情略显古怪,凑在一起手拉手。看沈雨的表情,好像是怕被打。
曹华眨了眨眼睛,虽然没法露面,但书生才子的心意,还是让他心里暖洋洋的,连忙把伙计小张叫过来,给‘草尖’打了个折。
满城正在传曹贼贪污受贿的龌龊事,诸多书生才子本就有怨念,发现万宝楼又开始打折卖‘草尖’,那感觉就像是见到了家人。
根本不用宋掌柜宣传,大批才子当即慷慨解囊,订了一匹簪子。
万宝楼的小门外,岳进余眼含钦佩,但嘴上还是叮嘱了一句:“宋掌柜,苏公子倒是真性情,但这种时候给‘草尖’打折,怕是不太好。”
话很含蓄,是提醒苏公子当心。
岳进余能跻身京都四大才子,脑子自然不差,万一许成简说的假话,万宝楼又火上浇油。心里窝火无处发泄的曹太岁,还不得弄死万宝楼。
对于这份关心,宋掌柜缓缓点头致谢,然后到:“本店的‘草尖’,绝非映射曹大都督,诸位放心购买便是。”
些许个胆子大的书生,此时也插话:“许成简的案子,明眼人心里都清楚,若不是很审刑院的主官拦着,人当场就被打死。”
“苏公子本就仁善无双,遇见这种权势压人改判的事情,自然心有不满。”
“曹华向来依法从严,说去搜查许成简没查出来离开,谁信这蹩脚借口,我看肯定是收了贿赂....”
乱七八糟,说啥的都有,不过声音很小,生怕外人听见。
曹华打量片刻,便觉得没啥意思,带着尚在蹙眉沉思的靖柳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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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宝楼外的喧哗声还在继续。
二楼的屋子里放满了木箱货物,本就不大显得有些拥挤。
窗户被大招牌挡住半边,光线略显昏暗,楼下嘈杂声不断有点吵。
“嗯~....”
呼呼——
咯吱—咯吱——
压抑至极的哼声断断续续。
陈靖柳坐在木箱上靠着墙壁,薄唇死死咬住狐裘的领子。她双眸雾蒙蒙的,睫毛微颤,满是恼火紧张,又略显哀求的盯着近在咫尺的曹华。
离开院子本以为逃过一劫,哪想到还是被这恶人欺负上了,还在这种羞死人的地方...
曹华满眼温柔,轻扶她略显紧绷的脸颊,安慰道:“没事,别出声就行了。”
陈靖柳脸颊绯红,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点了点头。如同奶猫儿被堵在墙角,柔柔软软,额前香汗欲滴,呼吸起伏不定,时而轻扬脖颈,抬手无力在他胸口拍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