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前来,冬儿既高兴又有几分烦忧。每次哥哥来家,不是借钱就是趁着没人在江郎的书房中翻找,好几次袖走了江郎新做的诗词,虽然江郎不以为意,但冬儿总感觉得哥哥窃走了自己的心爱之物。冲身边的丫头喜儿使了个眼色,喜儿心领神会,献过茶后,前往书房将老爷的笔墨归置到箱中,桌面上只剩下书籍和空白的纸张。
午时江安义散衙归来,看来了书房内一脸失望的李世成,寒喧数句,李世成毫不犹豫地张口向江安义借两万两银子。
往日李世成也借钱,但少则几十两多则百两,冬儿并未放在心上,此次一张口便是两万两,惊得陪坐一侧的冬儿叫道:“哥哥,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可是惹了什么事?”
“我在金玉楼中结识了位姑娘,两人情投意合,我有意替她赎身,老鸨开价太高,所以才来求助妹夫。”李世成带着几分羞涩地道。
青楼,哥哥居然想花两万两银子替妓女赎身,不等江安义开口,冬儿已经愤怒地吼道:"不行,安义,不能借钱給他。我要告诉爹娘,让他们好好管管你。自进京以来哥哥你整日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现在居然和青楼女子纠缠不清,张口就是两万两银子,你可知当年家中一年用度也不过七八两银子,两万两银子够用多少年……”
“养移气、居移体”,在京都两年,随着江安义识字读书,跟着范乔氏学习待人接物,冬儿早已从乡间少女演变成为大家贵妇,教训起哥哥来说辞一套套地往外冒。
李世成被妹子训斥得哑口无言,只得眼巴巴地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江安义,希望妹夫能替自己解围。
江安义沉着脸有些不高兴。李世成张口就要借两万两银子,虽然这些银子自己能够拿出来,但这些银子并不是凭空而来,而且家中修建庄堡,那是只吞金兽,处处需要用钱。
江安义在京城的生活并不奢华,正常的开支每月不过二三十两,家中仆佣的佣金十两左右,补给田守楼百余两,加上各种应酬开支,一年的开支不超过千两。李世成零星从冬儿手中拿走的银两就差不多有千两左右,人心不足,李世成的胃口越来越大,这次居然一下子就要两万两。
斟酌片刻,江安义道:“李兄,这钱恕江某不能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