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走了十多里的山路,山坳里出现了个小村落,运气不错,这里没有徐明远的眼线。不过,村里徐明远也派人打了招呼,药农不敢多卖,整个村子凑了五十来斤贝母、十斤玄参,零星又卖了点元胡、白术,众人大喜,总算不虚此行。
酉时,满身疲惫的几人赶回了悦和客店。听到响动,小二从门内走了出来,苦着脸对众人道:“几位爷,实在是对不住,徐府的管家在大厅里等几位呢?”压低声音,小二急急地嘱咐道:“出门在外,求个平安,吃亏是福。”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才去山里买药就被徐府知道了,也不知是那个耳报神报的信。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几人硬着头皮进了门,买来的药材让小二扛进了店。
店里的桌椅被挪到了一旁,正中摆了把交椅,一个绸服汉子翘着二郎腿坐着,掌柜着陪着笑脸站在旁边,身后的板凳上坐着五六条膀大腰圆的汉子,应该是徐府的打手。
江安义见徐府的管家四十出头的年纪,额头上有一处刀疤,配上浓眉豹目阔口蒜鼻,透着一股子凶悍味。见江安义几人进来,管家用鼻子哼了一声,冷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徐爷的地盘上抢药,讲不讲江湖规矩。”
小二悄悄地把药袋放在地上,管家扫了一眼,道:“按规矩呢这些药材要没收,不过我家老爷心善,看不得别人吃亏,专门交待我要照价购买,这样吧,这些药材就折算五两银子吧,陶掌柜,银子你先垫着,明天上徐府拿去。”
这些药光贝母就有六十斤,一斤一千二百文,就是七十二两,还不用说其他药,折银五两,这比明抢还过份,最可气的五两银子还不舍得出,让掌柜的垫付,給掌柜的一百个胆也不敢上徐府要钱去。
胳腮胡子胆大些,陪着笑脸道:“这位爷,我们初来不懂规矩,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这些药材花了一百二十多两银子,只求你給我们一百两就行。”
“什么?嫌少。”刀疤的额头泛起红光,凶睛瞪得滚圆,喝道:“給我教教他规矩。”
身后的汉子狞笑着叉着手指,向着江安义等人逼来。青衣汉最胆小,惨叫一声抱头蹲到了屋角,黄脸汉等人悄然后退,把络腮汉和江安义留在了前面。络腮汉感激地看了一眼江安义,道:“兄弟,这是我惹的事,你让让,别伤着你。”
不错,草莽之中每有仗义之人。江安义笑道:“余大哥,这场事是大伙的,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
“哟呵,还真有不怕死的。”刀疤管家阴冷地道:“給我狠狠打,留口气就行。”
那些汉子扑上来拳打腿踢,络腮汉子不甘示弱,以拳相迎,江安义面前的汉子张开大手,向江安义的胸前抓来。江安义哪把他放在眼中,手出如电,反手一拧,“嘎巴”一声脆响,手折了。紧接着江安义飞起一腿,那汉子近二百斤的重量被江安义踢得飞起,向刀疤管家砸去。
刀疤也是打斗场上的好手,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江安义不凡,刚想伸出双手来抱住来人,江安义一个箭步,飞腿再起,以势借势,那汉子狠狠地砸中刀疤,刀疤立足不住,两个齐齐向后倒去,把坐的交椅压得破碎。
那边,胳腮汉子被三人围殴,只有招架之功了,石头跃跃欲试,斜着上前一拳,正打在一名汉子的肋下,那汉子原不把石头放在眼中,哪里拳头着肉,比锤子也差不了多少,肋骨剧痛,惨叫一声往后退去。
石头见一拳伤人,越发精神抖擞,飞身而起,踢腿直奔另一人的面门,那人用手一封,石头的腿蹬在那人手上,把那人蹬得退了两步。江安义无心多斗,上前两拳一腿,将三人放倒,在胳腮胡子惊赞的目光中结束了战斗。
从地上爬起来,刀疤抚着胸口狞笑道:“好,好身手,有种你等着。咱们走。”
刀疤走了,掌柜的哭了,几个买药的汉子傻了,齐齐地看着江安义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