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路的亲卫已经跑至,跳下马大声禀报,“前方五里处有人挡住”、“后方也有人阻路”,那伙人远远地汇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弧,向着小店罩来。
不用问,这伙人就是针对自己的,江安义火冒三丈,这化州还是不是王化之地,前任刺史任敬臣被元天教匪袭杀,没想到今天又来围杀自己了。看来自己从韩府出来就被人盯上了,也不知韩府与此事有无牵连。
那伙人脸上都蒙着黑紗,显然不想给江安义等人看清面目,江安勇测算着距离,差不多一百五十步了,江安勇高声吼道:“射。”
二十名亲卫,加上安勇和石头,二十二根利箭在空中交织着向逼进的贼人射去。不说安勇和石头,光这些亲卫当日在负甲奔行十里后都能开两石强弓,一百五十步外十中七八,箭虽不多,威力却不小。江安义对自己所选的亲卫很有自信,一轮箭后最少也能伤到七八个贼人。
箭将及身,那些贼人甩出马鞭,精巧地击在利箭之上,将射来的利箭带偏,二十二枚利箭,仅仅伤到二人的肩膀,其他人毫发无损。江安义大吃一惊,能用马鞭击中射来的箭只,眼力与手力都要十分精到,这些究竟是什么人?
“再射一轮,然后退到店中。”欣菲也吃了一惊,立时猜出来人恐怕是江湖上的高手,普通的士兵没有这样的好身手。
百步远再一轮箭雨射中,这一次江安义没有留手,射星弓锁定正中一个骑者,箭去如流星。江安义的箭后发先至,攸而就出现在那人身前,那人知道不好,箭来无声,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手中的马鞭肯定是无法阻挡,那人一咬牙,用手一提马缰,马抬起前蹄,箭从马脖上直透而过。借着马脖片刻的延缓,那人身子后倒,使出铁板桥的功夫,双腿紧夹马肚,身子急往后仰,长箭带着劲风从面门掠过,将罩头的紗巾带落。
马匹轰然倒地,那人轻起一纵,稳稳地站住,江安义眼光敏锐,看到那人一头的白发,居然是名老者。
这一轮急射的效果强于上轮,不算那老者有三个中箭,还有四匹马身着箭,嘶鸣着跳跃,让完美的弧线一乱。
众人依照欣菲的吩咐进入店内,将桌子侧翻挡在四周,结成简易的盾牌。那些人纵马已经跑近,弯弓向店中射来,江安义眼尖,居然发现有人手中端着连弩。连弩之威江安义很清楚,高声叫道:“大伙小心,这群人手中有连弩。”
话音刚落,弩箭如雨点般急射而来,众人往桌子后一躲,连弩力大,居然有数只弩箭穿透桌面,射中了桌后的人。
“笃笃”声不断,店中的桌椅、木柱上很插满了箭只,那群人纵马围着小店打转,有人向江安义等人的马匹驰去。
“不好”,如果让这群人控制了马匹,那自己这群人就成了瓮中之鳖。情急之下,江安义长身而起,一弓三箭,朝着不远处的贼人射去,嘴中呼喝一声:“木炭。”
木炭就在店外的大树之下,听到主人的呼唤,急跃而来,有人呼道:“快拦住那匹马,用弩箭射它。”
江安义心中大急,抽箭指向呼喝之人,那人见江安义用箭指着自己,急忙一旋马,避让开去。有一人举着连弩瞄向奔跑的木炭,江安义信手射中,精准无比,一箭穿心,那人惨叫倒地,手中的连弩击发,射向旁边,吓得身旁之人赶紧闪躲,一时间没有人顾及木炭。
欣菲知道情形危急,自己刚才发出避入店中的命令将大家带入死局,只能让丈夫杀出去,这盘棋才有可能死里求生。
“将贼人逼退。”欣菲说着率先站起身,手中弓箭向一个靠近的贼人射去,江安勇、思雨和石头纷纷立起身,冒着箭雨还击,看见主家都冒死回击,亲卫们士气大振,纷纷起身回击,一时间贼人纷纷闪避。
木炭奔到店前,江安义纵身而起,轻巧地落在马背之上,反手抽出背上的杀月魔刀。正午的阳光穿过树荫落在刀身之上,映出耀眼的光芒,江安义将真气注入刀身,白日之下那淡淡的晕黄难以分辨,但那股嗜血的杀意却在江安义的内心中激荡。
长啸一声,江安义催马向贼人众人之处杀去,那群人抽出兵器向江安义围来。长刀在空中挥舞起片片清亮,紧接着血光漫空飞溅而起,江安义的马蹄后,一片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