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握住欣菲的手,江安义抬起头看着欣菲,满是歉意地道:“薇儿,难为你了。”
欣菲眼圈一红,委屈地扁了扁嘴,用力在江安义的肩头掐了一把,强忍心酸地娇笑道:“只要江郎莫要新人进屋忘旧人,妾身就算受点委屈也认了。”
江安义手中用力,将欣菲拉坐在膝上,温香软玉紧抱在怀,无声地温存着。良久,江安义在欣菲的耳边轻语道:“江某今生能得薇儿相伴,是前世修来的福份。江某无行,沾惹花草,让娘子伤心,实属不该。”
爱郎软语,打动心菲,欣菲觉得心里暖暖的,满满的幸福感快要溢出。在爱郎怀中又温存片刻,欣菲挣扎站起身,俏皮地笑道:“江郎,你还有几封信要看,妾身先回房了,妾身可不想别人说江郎因为我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边说边扬起手中的绣帕,娇笑道:“彤儿姑娘的绣工好生精致,妾身拿了去好好学学。”不等江安义反应,欣菲转身出了门,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见欣菲心情好转,江安义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着残留的幽香,不知是来自欣菲身上还是那块绣帕,无论来自哪里,都令人迷醉。
挑了挑灯花,屋内亮堂了许多,江安义微笑着拿起另一封信,是刘逸兴写来的。刘逸兴的信很短,简述了几句别情,然后写道:“来年四月,当携家来投。”
短短一行字,说得斩钉截铁,看得江安义为之动容。化州在世人眼中是凶险之地,自己一纸书信,刘逸兴弃职欣然前来,已属难得,他在信中写明携家眷来投,这表明刘逸兴义无反顾的决心,从此要与自己荣辱与共了。
江安义及第为官不过短短七年,一般人仍在县丞、县令的职位上打磨,而他凭借着天子的信宠已是坐镇一方的刺史。飞黄腾达的同时也注定了根基不稳,身边没有多少得用的人手,班底屈指可数。
欣菲、安勇夫妇和石头是自家人,在政事上却帮不上什么忙,特别是欣菲,身为龙卫督监,甚至要避嫌;张先生大才,可惜为身份所困,只能在家中替自己打点;史家父子在政事上帮了他的大忙,让江安义逐渐熟悉了府务;范师兄在合城县操劳,响应府衙的政令,让其他县不敢结团暗抗;郭怀理的到来,为他打开了边市局面,化解了不少商界的怨气;人在化州,京城的消息尤为重要,田守楼替他奔走打听,加上余师、张志诚的往来信件,泽昌同窗的通气,江安义对京城的消息反倒最为清楚。
想到京城江安义难免想起大舅子李世成,忍不住连连摇头,上次张文津纠集化州乡绅弹劾自己,田守楼曾找他打听消息,并给了他两百两银子,这让李世成找到了新财源,隔三岔五借着打探消息的名义找田守楼要钱,送来的消息不是过时便是捕风捉影,让田守楼好生恼火,专程写信向自己告状。
看在冬儿的面子上,江安义写信告诉田守楼,每个月固定给李世成二百两银子。江安义亲笔写了封信给大舅哥,让他安心读书备考,不用替自己打探消息。可是李世成尝到了甜头哪肯罢休,二百两银子花完又要,田守楼没给他,李世成居然写信给江安义大骂田守楼,说他贪污江安义的银两,让江安义把银两交给他,由他来打探消息。江安义哭笑不得,只得吩咐田守楼不要理他。
刘逸兴为人机敏诙谐,善长与人打交道,江安义准备任他为从九品下录事,录事为录事参军的佐官。江安义原本想在拿掉温琦,但温琦见机投靠得快,向江安义揭发了不少张别驾的阴私事,让江安义抓了不少对付张别驾的把柄,这让江安义不好过河拆桥,只能让温琦继续呆在录事参军的位置上。录事参军的位置十分重要,江安义不可能任由温琦占据,把刘逸兴任为录事,将温琦架空,这样温琦官位不失,面子上也过得去,如果温琦想反抗,收拾他还不容易。刘逸兴能子继父业,想来十分胜任愉快。
江安义嘴角露出笑意,继续盘算着可用之人:朴天豪托人送信,明年二月将来投奔,此人是难得的将才,手下还有一帮兄弟,化州百战之地,应该有他的用武之力,石头走了,安勇有他为伴,一定欢喜。天子赏功,给了两个仁勇校尉和五个陪戎校尉的官职,拿出一个仁勇校尉给朴天豪,再拿两个陪戎校尉给他的弟兄,一定能收拢这些人的心。
至于赵则和,江安义微微皱眉,此人是个人才,可惜品行不佳,危难时表示要投靠自己,可信度不高,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唉,人才难得,明年自己要招揽大批的可用之才,鹏飞万里,没有羽翼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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