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勇神采飞扬,管平仲向他承诺战后为他向兵部请功,斩杀戎弥国二王子和金护大将的功劳足以让他连升三级,至少是六品的昭武校尉,如果天子一高兴,说不定能跳到从五品下的游击将军,从此踏入中层军官的行列。
看着挖出来的大坑,江安勇踌躇满志地道:“哥,等打完仗,不妨在这里树块碑。我听说书人常说什么万人坑,这里算是名副其实的万人坑了,你写篇文刻在碑上,警告那些戎弥人胆敢侵我大郑,这万人坑就是他们的下场。”
“好主意”,管平仲击掌叫好,他有幸参加此次大战,如果真按江安勇所说树碑立传,他管平仲的名字必然名列碑上,定能名扬天下,传于千秋,荣及后人。
从井门关方向的大道传来马蹄声,众人警惕地向前观望,不少轻骑丢下尸体,翻身上马,抽刀在手戒备。马蹄声清脆,来的人不多,离江安义等人还有二十丈的距离十余骑勒住战马,双方互相打量。
“对面的郑人,谁是主事之人,戎弥王派使者前来下书。”
事涉军务,江安义示意管平仲说话。管平仲高声应道:“本官郑国安西男、忠武将军管平仲,戎弥王的书信何在?”
稠可多看了一眼管平仲,跳下马,双手笼进袖中,步行向管平仲走去。管平仲端坐在马上,等着使者从袖中取信,一旁的江安义看着来人步履从容不迫,行进有如行云流水,似慢实快,二十多丈的距离转瞬就到身前,分明是个武功高手。
“小心”,江安义急催座骑,想挡在管平仲身前。稠可多双手从宽大的袍袖中伸出,赫然握着两柄尺许长的弯刀。身法如电、刀寒如冰,稠可多的身形轻飘飘地跃起,短刀朝着管平仲的脖项抹去。
管平仲根本没想到下书之人会下毒手,钢刀挂在腰间根本来不及拔,看到刀破空划来,只得身子后仰往马臀上倒去。江安义坐在马上援手不及,脚尖一点从马上跃起,朝着稠可多扑去。
稠可多根本不理江安义,身子在空中一扭,有如鬼魅般避开江安义,身形一沉,手中短刀朝管平仲的小腹扎去。管平仲暗道不好,竭力往马侧翻滚,想掉落在地躲开短刀。江安义在空中伸脚,朝着稠可多的头颅踢去,围魏救赵,逼稠可多自救。稠可多肥大的袍袖张开,如同多了双翅膀,划出一道弧线,让过江安义的脚,与管平仲同时落在地上。
管平仲摔下马,稠可多站在地,江安义身形冲在两人之前,只要稠可多一探手,管平仲性命难保。从稠可多暴起到管平仲落地,不过眨眼间的事,思雨率先反应过来,轻叱一声,催马向稠可多直撞过来,从腰间拔出宝剑朝稠可多扔去,一旁的江安勇策马上前,准备左右夹击,更远处郑国轻骑纷纷策马扬鞭,朝十多个戎弥人围去。
稠可多伸手将宝剑击落,看着翻滚避开的管平仲,心知机会已失,再不走恐怕被郑军围住性命难保。气息在体内一冲,身形飘然而起,轻飘飘落在管平仲的马鞍上,双腿轻夹,马儿往前窜去。
江安义在马前丈许,刚才被稠可多避开感到颜面大失,当然不会轻易放他逃脱。双手握拳,元玄真气鼓胀如锤,不闪不避,朝着马头击去。奔马如被万手铁槌击中,惨嘶一声“呯”然倒地。
感到拳风猛烈,稠可多尖啸一声,衣衫无风自拂,像一只苍鹰展翅而起,人在空中,马儿方才发出惨嘶。有如鹰扑之势,稠可多双手短刀像利爪向江安义的双肩抓住,要将江安义的双臂卸落。
安然不动,江安义冷哼一声,一股气箭从嘴中吐出,破空尖啸,直射向稠可多的前胸。稠可多显然没有料到有人能口吐真气,仓促之中收回短刀,横挡在胸前。劲气击在短刀之上,稠可多痛哼一声,身形歪歪斜斜地掠起,从江安义的左侧飘过。
江安义左掌疾拍,一道劲气朝着稠可多的后心印去。稠可多刚才被江安义的真气波及内腑,真气运转不畅,感觉背后劲风来袭,竭力运转真气扭动身躯,还是被掌风扫动左臂,闷哼一声,借着掌风推送,向前跃去。
手下的十余骑纵马赶到接应,稠可多翻身上马,看了一眼江安义,率众飞驰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