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翻红浪,云收雨歇。
“……思雨说反正安勇在镇北大营,她就在家中陪陪娘;妍儿大半时间都住在平山镇,娘有时候也跟她到武清县住上段时日……晨智和晨益都跟张先生读书启蒙了,先生夸他们两个聪慧,嘻嘻,说是像你一样以后能做状元郎;还有韵婧、韵思她们也嚷着要识字,妍儿说你肯定同意,她小时候就是你让她识字的……”
欣菲紧紧地搂着江安义的胳膊,在他耳边轻言细语地絮叨着,虽然这些江安义都从家信中知道了,但听着妻子轻言述说,心中感到分外温馨,这才是家的气息,这才是家人的味道。
将手从欣菲的怀抱中挣脱,将她揽紧,江安义舒适地吐气道:“前段时间奔波不定,总算一家人又团聚了,以后估计会在京中长住,如果娘愿意我想把她接进京来。晨智、晨益都开始启蒙了,学业可不能放松,当年我爹可是从六岁就让我识字读书,我江安义的儿子不说做状元郎,及第总应该吧。”
欣菲笑啐道:“瞧把你得意的,好像会试你是主考官似的。”
感觉到欣菲胸前的弹意,江安义兴致再起,蠢蠢欲动,欣菲还没从刚才的激动中缓过来,连忙按住他的胸膛道:“今天进城的时候,我看到姜健了。”
吃饭的时候,石头将发生冲突的事告诉了江安义,江安义并没有放在心上,石头不认识姜健,没有留意茶楼上的观看者。
欣菲的话让江安义一惊,停住做怪的手,问道:“姜健在哪?此事与他有关?”
当年李家设计杀害江安义,江安义差点死在姜健师徒手中,后来陈洪明被江安义反杀,姜健矢志报仇。因为彤儿,江安义与李家已经和解,而跟姜健的仇恨却无法消除。
姜健参加天下比武加入暗卫,江安义已经知晓,他甚至知道暗卫副督统黄喜也对他心怀敌意,只是江安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与黄喜结下的仇怨,莫非是因为黄家、或者自己帮着太子间接地得罪了楚安王?
暗卫的特殊性让江安义有种芒刺在背的感受,以前有欣菲照应,不用太在意龙卫暗卫,如今欣菲在家相夫教子,他怎敢掉以轻心,姜健的出现让江安义生出不祥之感。
欣菲查觉到丈夫的异状,柔声道:“江郎不必太在意,妾身虽然不在龙卫任差,但师门之中还有许多人在龙卫之中,改日妾身去拜见师门长辈,请他们留意一下,姜健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江安义摩挲着欣菲光滑的后背,心中盘算开来:龙卫有欣菲这层关系,应该不会来为难自己;听田守楼说过,暗卫督统冯忠与黄喜之间似乎有些不和,自己因为千金赌坊与冯公公有点小交情,听闻冯公公喜权好财,自己不妨送上些孝敬,有他关照姜健不足为虑。姜健,江安义在心头冷哼一声,当年之事自己没有赶尽杀绝,他反而
敢冒头来挑衅,如果让自己找到机会,便送他与陈洪明黄泉团聚。
欣菲被江安义摩挲得春心荡漾,翻身骑到江安义的身上,媚笑道:“江郎,春宵苦短,及时行乐才是。”
芙蓉苑、彩云殿,人声鼎沸。
五六十人分数行排坐在殿中,正中的主位上坐着一对年轻男女,陈步亭正在殿中慷慨陈词,“……诸位英雄,陈某已经探听清楚,那个口出不逊之人是东宫左卫率的六品司阶何希桂,他是清田司使江安义的弟子,那个伤了杨兄的女人是江安义的妻子,太平坊江府,就是江安义的府邸。”
江安义在江湖上没有名气,在座的众人交头接耳探听江安义的底细,结果只知道江安义是状元郎,曾经做过化州刺史,并没有在江湖上行走过,这样的人与江湖原本是两条不相交的线。
那个被欣菲击落了牙齿的杨勇岩站起身来,高声道:“各位老少爷们,杨某请大伙看在江湖一脉的情面上,能一起前去江府替在下讨个公道,多谢了。”
杨勇岩转着圈朝四周做着揖,不少人脸上现出鄙夷之色。杨勇岩在江湖上的名声不佳,虽然不是采花贼,却喜欢沾花惹草,与江湖上一些放荡的女人关系密切,江湖人背地称他为“杨花郎”。
左侧第三个位置有个壮汉开声道:“击伤杨勇岩的那个女人我认识,是彩蝶门的圣女欣菲,这个女人做过龙卫的镇抚,苏鹞子和马大胆就折在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