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势如鞭,划出刺耳的啸声,带着凛冽的狂意。刚才运气出拳,江安义已然感到内腑受伤,真气运转凝滞,如不赶紧疗伤恐会伤及元气。眼见刺客的腿又扫至,不敢硬接,往后撤了半步,右臂往上抬起,想借巧劲将腿势拨开。
右手还未与腿相接,那条腿就像蛇般灵活地一曲一扭一弹,避开江安义的右手直踹进江安义的小腹。江安义怒哼一声,这刺客居然如此轻视自己,真当自己可以轻辱不成,左掌向外推出,忍着经脉内刀刮般的痛疼,元玄真气在身前布起一道气墙。
“
蓬”,脚踹在气墙之上,劲气向四周溢散,那女子被真气弹开,落在大厅中间,坐在江安义身旁的洪振扬、徐国祥等人吓得面无人色,从椅中跌落在地。
争斗风驰电掣,耗时不过呼吸之间,大厅内众人惊得目瞪口呆,石重仁身后侍立的两名龙卫供奉首先反应过来,从椅中拽起洛怀王护在身后,一人高叫道:“有刺客,保护王驾”,一人向着那女子扑去。
江安义傲然而立,嘴角往外滴答鲜血,刚才发力让伤情加重,此刻内腑之中有如刀绞,经脉内的真气出现逆转,最要命的是残余的散功药像无孔不入的蛆虫,往经脉内渗入,真气随着丝丝缕缕的飘散。江安义暗暗叫苦,恨不得当即盘坐调息,将散功药逼出,修复好经脉。
那女子落在地上,右腿阵阵抽搐,元玄真气的余威让整条腿又热又痛,像被放在火炉上炙烤的猪蹄,甚至能闻到裤子发出的焦糊味。
龙卫飞扑而来,那女子并不站起身,就势在地上一滚,不退反进,来到龙卫的身上,手中短刃一举,像是幽冥中冒出的鬼爪,直刺龙卫的脚心。那龙卫双脚互踩,生生拔高两尺,避开短刃。
女子恨恨地看了一眼站立不动的江安义,知道他已是强弩之末,此刻上前只需三两下就能将他放倒。眼见那龙卫转身又来,女子知道功败垂成,用力一蹬身旁的柱子,身形像利箭般射出,在门槛前弹起,冲出屋外,窜身上屋,飞檐走壁,向宅外逃去。
江安义见刺客逃走,当即盘腿坐好,运功调息。石重仁从龙卫的身后探出脑袋来,一脸惊奇地感叹道:“这女人怎么在地上滑得那么快,小王一眨眼就逃走了。”
洪振扬从地上爬起来,尖声叫道:“来人,快来人啊。保护王爷,抓拿刺客,快来人。”
韩府内一阵鸡飞狗跳,那两百名府兵正在屋前休息,听到宅内呼喊,拿着刀枪就往宅内闯,又是一通鸡飞狗跳。江安义带来的龙卫保护李来高等人去了县城,身边随行的六名亲卫听到屋内异动,抢了进来,看到主公盘腿坐地调息,地上一块腥红,立时抽出腰刀,拱卫在江安义四周。
石重仁想过来看看江安义的伤势,亲卫虎视着他,并不避让。石重仁讪讪地笑道:“好壮士,孤王只是想瞧瞧江大人的情况,没事,你们继续守着。”
韩劲松吓得浑身哆嗦,数次想挣扎都爬不起身,刺客是自家的使女就是长八张口也难以分辨。洪振扬浑身冷汗,洛怀王若是在姜州出了事,他也免不了人头落地,不幸中的万幸,刺客是冲着清田司使江安义而来,可是江大人受伤,自己也吃罪不起啊。
杨校尉闯了进来,冲着洪振扬施礼道:“大人受惊了,卑职率人前来护卫。”
看到屋外挤满了府兵,洪振扬的心总算安定了些,冷哼一声道:“刺客惊扰王驾,击伤江大人,尔等罪责难逃。”
杨校尉还以为出了点小乱子,没想到居然有刺客,吓得跪倒在地,颤声道:“卑职该死,卑职有罪。”
“洪大人,眼下不是追责的时候,让这位大人看好院落,不准人随意走动,等江大人疗伤完毕再做计较。”石重仁吩咐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