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义怦然心动,问道:“会不会违反了军纪?”
曹景涵笑道:“只需申国公同意便可,安义与国公爷熟稔,国公爷应该会答应。”
离戊正只剩下一个多时辰,江安义兴冲冲地告辞回帅府找申国公,祝谨峰和曹景涵送至仪门。看着江安义的背影,祝谨峰道:“曹叔,江安义真能助我一臂之力,达成我愿吗?”
曹景涵毫不犹豫地道:“曹某不会看错,此子有勇有谋,可堪大用。谨峰当倾心结纳,少些算计,不然反为不美。”
祝谨峰眯起双眼,轻声道:“若是江安义有其弟那样的武艺,祝某倒是喜得一员骁将相助。听闻他
在姜州时身受重伤,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了?沙场杀敌,可容不得虚张声势,别刚上沙场就送了性命枉费本帅的一番苦心。”
大帅府,江安义见到王克明,提出想随同祝谨峰一同出战。王克明笑道:“我原本想让你随我一同出战,既然祝谨峰先提出,你便随他去吧。安义,本帅提醒你一句,军纪森严,七禁五十四斩切不可违犯,要不然我也救你不得。”
江安义凛然应是,回到自己住处。此行他从家中带了八名亲卫,他要出战八名亲卫当然要跟随,匆匆收拾好行装,江安义带着亲卫直接赶往祝谨峰的驻营。
祝谨峰的驻营在镇北城的南门外,驻扎着他麾下十五万大军。镇北大营已经聚集了六十六万大军,其中轻骑二十万,重骑五万。六十六万大军被分成四部,左军苗铁山、右军齐新文、后军祝谨峰各拥军十五万,其中轻骑五万、重骑一万;剩下的归中军大帅王克明亲自统率;前军是是漠人投诚部落组成的六万轻骑。除了镇北大营外,登州安北都护府大营尚驻扎着六万大军,新募的十八万大军在登州、雷州一带集训。百万大军枕戈以待,准备随时向北攻击。
江安义带着亲卫出南门不久,军情司使黄喜便收到了探报,略一思索黄喜便猜出了江安义的打算。“叫姜镇抚到我书房来。”黄喜吩咐道。
姜健是黄喜的心腹,无论走在哪里都会带上他。作为军情司使,黄喜有自己专属的衙门,一向以读书人自许的黄公公当然要有一间书房。功夫不大,姜健来到大堂,拱手施礼。书房是商议密事之处,姜健知道黄公公有什么要紧事找自己。
“姜健,本督探知江安义要随同祝谨峰的大队前往拉额纳山谷,你不妨带些人手前去看看,见机行事。”黄喜看似随意地吩咐道。
姜健沉声道:“属下明白。”
黄喜阴阴地道:“江安义在姜州受伤之事千真万确,京中耳目探得江府大量购买人参、黄芪、鹿茸、虫草等贵重药材,我问过大夫这些药都是补气培元之用,看来江安义伤得不轻。”
姜健眼中闪过寒光,冷声道:“卑职会将他留在草原上。”
黄喜平静地道:“不必急于一时。江安义随大军行动时恐难下手,你需时时留意,趁落单之时下手,切不可鲁莽行事打草惊蛇。记住,一旦出手便不能留活口,他不死便是你死。”
姜健涩声道:“不劳大人吩咐,姜某知道轻重,绝不敢牵连大人。”
黄喜满意地点点头,道:“你以查探军情的名义先走,我会随同大帅一起出征,若有机会自会派人通知你。此次征战是杀死江安义的良机,切不可错失。”
姜健躬身离开。黄喜的怨毒喷薄而出,白晳的脸扭曲狰狞着,牙缝中嘶出几个字,“江安义,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寒风带着怪啸吹过,吹不散浓浓的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