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珠出门做事,恰巧看到三少爷一改往日倨傲神情,满面笑容地与家中护卫打招呼,说的也是晚间饮酒之事。彩珠动了疑心,府中不时会摆酒犒劳众人,但每次都是管家通知大伙,这次怎么二少爷说完三少爷又说,兴师动众的样子。
起了疑心的彩珠再次出现在乔氏的屋中,借着做针线活与乔氏闲扯着,有意无意地往府中晚上摆酒犒劳大家的话题上扯,乔氏心烦意乱地说了一句:“卖命的酒,喝他做甚。”
彩珠心中一惊,急忙追问道:“小姐,卖什么命,华威不会有事吧?小姐,你看在我的面上,想法子救救我那口子。”
乔氏苦笑道:“我自身是泥菩萨过河,如何救得了他人。彩珠,你莫要声张,暗中告诉华威,让他想办法出府躲一躲,过了今夜再说。”
回到屋中,彩珠推醒鼾睡的丈夫,把乔氏的话悄声告诉了华威。华威想了想,道:“彩珠,你说华家会不会想学韩家,让我们做乱投降西域人啊。”
彩珠吓得坐在地上,惊恐地道:“看样子很可能。昨天江大人进了城,我估计华老爷怕江大人对付他,想先下手为强。当家的,这可怎么办?你还是赶紧出府躲一躲吧。”
华威拉起妻子,笑道:“躲什么,傻瓜,这是天送福贵给你我。”
“华威,刀枪无眼,我可不要你去与人搏命,再说就算挣来福贵也落不到你的头上。”彩珠劝道,急得嘤嘤地哭起来。
“收声”,华威捂住妻子的嘴,侧耳听听外面,他们一家人住在西跨院的三间厢房,此刻院中其他人都出外做事去了。华威放开手,轻声道:“华家要做乱,我怎么会跟着卖命。得了这消息,我往龙卫府一告发,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了。”
彩珠忧喜参半,迟疑地道:“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卖主求荣啊,还有官府得知华家人有意投敌,肯定要株连,小姐怎么办?咱们会不会害了小姐啊。”
“嗤,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华老爷卖国求荣,我这样做可是保家卫国。”华威兴奋地道:“至于二少夫人,届时就说这消息是她所说,官府自然不会为难她,说不定连两位小少爷都会放过,到时候你家小姐还要感谢你呢。”
…………
州统府,欣菲吃罢早饭便带着朴天豪等人来到,秦子炎跟朴天豪熟悉,知道他不单武艺高强,而且颇有谋略,有他相助自己的压力大减。虽然朴天豪等人不是龙卫,但有督监欣菲同意,再说朴天豪是从五品下的游击将军,黄柱等人皆是校尉,不算违规。
正在大堂议事,有人进来禀报:“衙门外有人出首。”
欣菲笑道:“正愁没有线索,可巧了,把出首之人带来。”
细细盘问过华威,欣菲已有九成确认华家要投敌。将华威带下大堂,秦子炎兴奋地道:“抓住一条大鱼了。”
欣菲道:“华政要投敌,肯定还有帮手,不能打草惊蛇。”
朴天豪刚才仔细问过华府结构,道:“华府前后门,还有两侧有三处角门,派龙卫悄然守住,只许进不许出,外面维护原状,不让人发觉。抓住华政问明情况后,再顺藤摸瓜大举拿人。”
有华威带路,龙卫化装成路人,悄然进入华府,半柱香功夫五处出入的门径被牢牢把住,欣菲带着秦子炎等人闯入府中,开始驱赶男女聚集,华政得了消息,带着家人匆匆赶来,他认出秦子炎,立知不妙,惊问道:“秦大人,你这时何意,为何闯入我府中。”
秦子炎冷笑一声,喝道:“拿下。”身边的龙卫上前拿人,华府的家人想反抗,秦子炎吼道:“华政意图投敌反叛,你们想跟着一起造反吗?”
华政悲声道:“欲加其罪,何患无词,龙卫栽赃陷害,华某不服。华某是朝庭男爵,没有旨意谁敢拿我。”一眼瞥见欣菲,华政越发叫起来:“江安义与我有仇,捏造罪名有意陷害,我要向朝庭告你们去。”
那些护卫终究不敢动手,华政被龙卫拿住,欣菲冷声道:“是不是陷害,等问过之后自知。把男的都赶到那个院里去,女眷关在这个院中,四处搜一搜,不要遗漏了,守住门,不准人出去,谁要进来都抓住送过来。在前院摆张桌子,我要问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