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义闻讯后亦赶来,听过江安勇的禀报后,江安义道:“不能让细作在军械营中久呆,若是毁坏了军械就算拿住细作亦是得不偿失,燃起火把,我要入营。”
火把光中,江安义步入营中,纵声喝道:“朋友,你被重重包围已无路可逃。你杀我军中将士,江某身为大军主帅,愿与你一决高下,替死去的弟兄报仇,你若能胜我,江某便放你离开,绝不为难。”
稠可多站在屋顶之上,看到军械营四周的火光亮起,将整个军械营圈在其中,帐蓬内休息的兵丁纷纷穿戴整齐,将军械营的路口守住。
是江安义,稠可多眼神一亮,他是个武痴,败在江安义手中后一心想着报仇,两国交战对他来说反是小事。听到江安义的话语,稠可多朗声应道:“甚好。”
稠可多解开扎紧的衣袖,夜风吹得衣襟飘舞,有一种随风而去的畅意。江安义抬头看向屋顶的稠可多,屋顶的黑影与漆黑的夜空融成一体,似有顶天立地之感。
江安义长啸一声,身形斜冲而起,朝着屋
顶冲去,豪气十足。稠可多袍袖一展,有如雄鹰展翅,两脚如爪,朝着江安义的身形踏去。江安义双拳挥出,直击稠可多的足心,稠可多知道江安义的内功怪异,不敢硬接,左手袍袖迎风一鼓,身形居然在空中玄妙奇奥地划出一道弧线,从江安义的左旁划过。
掠过江安义身侧时,稠可多右手并指,一股劲气似箭直戳向江安义的肋下,江安义呼气外吐,衣襟向外一鼓,劲气击在鼓胀的衣襟上发出一声闷响。江安义旋身而踢,有如旋风般朝着稠可多袭去。
两人在空中停留的时间不过一个呼吸,给人的感觉却如骤风暴雨,江安勇暗暗心惊,换了自己与来敌交战,怕是要被逼得后撤。
江安义和稠可多相继落地,相隔丈许,稠可多心中暗凛,自己这几年苦修不辍,得天罗法王倾心指点进益很快,自觉再遇江安义能胜他一筹,可是一交手发现自己有长进江安义也没停滞不前,刚刚交手与自己不相上下。两人相对而立,一动不动,风吹着火把烈烈作响,四周一片安静。
身处敌营不宜久呆,稠可多从袖中探出一把银弯刀,脚步飘忽朝着江安义袭来,江安勇身在数丈之外,看到稠可多身上的黑袍有如黑云压顶,身法难以捉摸。江安义一皱眉,他已经认出来敌是稠可多,此人身法十分怪异,出手的角度十分刁钻怪异,与中原的武学迥异,应对起来十分吃力。
明玉心经从经脉中流过,江安义查觉到稠可多飘忽的身形从左侧而来,左拳扬起,元玄真气凝成气柱直击而去,稠可多并不硬接,体内气息变幻,身形随之飘挪,银刀划出弧线,抹向江安义的腰间。江安义化拳为掌,拍向银刀的刀身,稠可多手腕翻动,刀刃立起迎向江安义的掌心。江安义劲气一吐,元玄真气与透刃而出的真气先行碰在一处,“呯”然之声响起,劲气吹得火把摇曳不定。
再度前往天罗教习艺,稠可多在天罗法王的指点下研习出一套刀法,刀法与身法、步法配合,迅如疾风,转瞬之间便能斩出数十刀,一经施出,真如刀山刀潮涌向江安义。透刀而出的真气,却如缚体的蛛网,不让江安义从刀海之中挣脱。
江安勇在旁边着急,高声喊道:“哥,用兵刃。”说着,将手中拿着的砍刀朝江安义抛去。稠可多身形一退,让江安义接过刀,才又重新朝前袭来。执刀在手,江安义精神大振,久未逢敌着实寂寞,今夜可以畅快畅快。
密集的撞击声传出,周围观战的人只见两团光影在不断地滚翻,有些人看得目眩眼花,不要说上前争斗,便是看看也觉得心寒。一柱香功夫,两人身形分开,江安义向后趔趄几步,稠可多则抛飞而起,落立亦是站立不稳。
看了江安义一眼,稠可多身形再度掠飞而起,没有奔向江安义,而是朝着营外奔去。众军士纷纷举弓持枪,江安义喝道:“让他走。”
稠可多人在空中,用生硬的郑语道:“江将军,今日尽兴,来日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