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徐荣只看到麴义身后的百余丈外,一股又一股的烟尘激荡着直冲天际,战马的踏地轰隆声越来越响,各色旗帜井然有序地踊跃而来,正是麴义引以为傲的西平家乡子弟兵,不下两千之数。
看样子,麴义像是带了自己的部下回西平过年,路过此地而已。
徐荣长刀一横,指着麴义厉声道:“这里并不干你的事,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麴义不为所动,回头看着自己身后渐渐聚拢过来的人马,冷着声音反问徐荣:“如果我不答应,会怎样?”
徐荣哼的一声,金刀倒提,更不多话,策马驱驰,要与麴义拼个高下!
麴义冷笑一声,论治军他佩服徐荣,但是论武艺,便是是个徐荣杀来他也不怕,徐荣这是明显要自取其辱了。
也罢,既然想要自取其辱,麴义便好好成全徐荣这个心思。
“都不要动,我亲自教训教训这个徐无敌!”麴义伸手制止了自己身后人马的躁动,恰此时徐荣一刀劈来,麴义侧身闪过,便是虎牙枪头趁势一旋,不等徐荣下一招刀到,已经一枪挑落了徐荣头盔,两马交错而过,麴义持枪挑着徐荣头盔在自己阵中跑了半圈,士兵们一起欢呼:“徐荣狗头被将军斩了!”
“可恶!”徐荣此刻披头散发,看着对面麴义趾高气昂的模样,恨不得上前手撕了这个人,但是徐荣甚至自己确实武艺不如麴义,想要发兵攻打,但是自己只有七百人马,连人家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想起片刻之前他还是差点杀掉马休的,此刻却为突然出现的麴义所侮辱,想要离去,却又咽不下这口恶气。
突然,后面一阵骚乱传来,士兵慌张来报:“马铁带了一千多人马,猛攻我军后方,请将军示下,当如何决断?”
徐荣咬咬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撤!”
言罢,徐荣打马在前,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了,狼狈带着自己的七百人马向着北方而迅速撤退。
麴义见状,立即命令自己的人马与马铁人马一起前去追击徐荣,自己则留下少数人整理起战场来。
马休看着麴义做着这一切,不禁问道:“将军这下因为我而得罪了董卓真的好吗?我听说董卓可是好几次都想要拉拢你的啊!”
麴义一面指挥着士兵将马休手下的尸体抬出来,一面无所谓地说道:“得罪就得罪呗,他能把我怎么样?令尊与韩遂要是联合起来,董卓那个肥猪还能在函谷关站住脚?他哪里会有闲心来关心我的死活?他的名望,也不过只在陇西一地有用,金城可是韩遂的天下,我呢,在西平可也有一帮子生死兄弟,加上你父亲在扶风的势力,说不定董卓不仅不敢来打我,反而还要讨好我呢,你以为我刚才那一枪是手滑才只刺到徐荣头盔的吗?只要我愿意,现在他的人头已经在这里了!”
“将军要与家父和韩遂结盟?”马休一惊。
麴义笑笑反问:“怎么,不欢迎我?”
马休震惊的表情立即变成了喜悦:“当然,当然欢迎了!不过我自己可做不了这个主!得父亲和韩叔父才行,不过他们肯定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话音方落,便有一名传令从西面飞马而到,正是马休此前派着保护韩遂的手下之一,他见到此情此景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对马休附耳道:“少将军,韩遂大人此刻已经安全了,我们渡河之后,在南岸遇到了前来接应的杨秋、李堪、成宜三部人马,韩遂大人担心少将军安危,特命小人前来传送消息!”
不过看到麴义在这里,这传令已经不用担心什么了。
不一会,北面也有传令而来,报说梁兴、程银、马玩三部人马在营中发现了混乱之由是徐荣派去的人马在捣鬼,已经全部斩杀,金城之中的董卓军眼见大势已去,又没有能拿住韩遂,只得弃城而逃,半路上与徐荣人马遭遇,以为是敌军埋伏,各自一通厮杀,连追击的麴义人马和马铁人马不用出手,就大获全功,徐荣只带了几十名亲兵,仓皇而逃。
听完了这些情报,马休终于长出一口气,一夜的功夫没有白费,他看着东方天空中朝阳之下灿烂的烟霞,释然地对麴义笑道:“真美啊!”
“嗯!很美!像是血染的一样!”麴义点点头,他知道,这份美,来之不易。
马休却没有回答,他实在是累到了极点,居然站在那里就睡着了。
士兵们一阵骚动,以为马休出了什么意外,想要冲上来,却被麴义制止了,他缓缓将马休的身子放倒在地上,呵呵笑着说道:“睡吧,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吧!”
也许一觉醒来以后,还有更惨烈的战斗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