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听见动静,回转身子,神色大变:“他要自刎,快阻止他!”
然而到底还是迟了,在一声长笑之中,曹纯的人头高高飞了起来,鲜血喷满了在场的所有人一脸。
包括廖化。
良久,廖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静静说道:“厚葬此人!有敢辱其尸体者,立斩不赦!”
廖化知道,经此一战,曹操军中最精锐的一支战斗力已经被消灭了,但是不知道怎么会是,他的内心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看着尉氏城内外欢呼雀跃的自家人马,廖化也不由得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将军,我们的人已经包围了陈留多日,陈留城尚有一千虎豹骑,与陈留守军一起抵抗我军猛攻,加上城池内粮草富余,我军急切难以攻下!”副将在一旁神色十分严肃地说道。
廖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喃喃道:“我这个妹妹,是个死脑筋,一点都不会转弯,她就不会先留少数人马假装攻打陈留,然后集中主要兵力把陈留周围的小县城拿下来先,这样起码可以保证自己人多一点粮草补给来源!”
那副将道:“也许是考虑到陈留城有虎豹骑最后一支残余,毕竟斩草要除根!”
“罢了,咱们也不能在这里闲着了,传令下去,让大伙儿们收拾收拾,马上开往陈留!”
这时一名士兵匆匆来报:“启禀将军,曹纯与曹休二人的尸首不见了!”
“什么?”廖化大吃一惊,随即又释然了,“肯定是虎豹骑那些残余的士兵们做的,随他们去吧,这是他们对自己主将的一点心意,反正又成不了什么气候!”
劫走曹纯与曹休尸体的,正是从新郑舍命突围的王图,他本想着来给曹纯报讯,却还是来晚了一步,于是趁着夜深将二人尸体弄了出来,装殓在一辆独轮车上,向着长社曹仁大军那里而去。
廖化在尉氏先后大破虎豹骑四千人的骄人战绩,很快传到了高燚这里,兴奋之下,便催促裴元绍人马快些进攻,打算突破麴义与程昱在封丘和平丘这两处设下的坚固防线。
战斗很快就打响了,深知麴义实力的高燚传令全军务必慎之又慎,不要被敌军任何圈套所迷惑,毕竟如果高家军也犯白马义从所犯的错误的话,就太浪得虚名了。
不过让高燚吃惊的是,麴义竟然只带了五千人出战。
而裴元绍这边,可是有两万余人的,且都是百战百胜之辈,当众人都听到麴义人马名字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觉得有些得意。
裴元绍人马分成二十队,每队千余人,一如当日黄巾军从广宗城内突围一样,对麴义人马构筑的阵地进行了轮番的进攻。
当初的这种打法,险些将高燚自己置于死地,如今他想看看,麴义是不是能撑得住。
第一队千余人打头,向着麴义人马发起了冲锋,他们人人身披重甲,手持长枪,身后有弓弩掩护,左右有骑兵负责骚扰敌军侧翼,浩浩荡荡,锐不可当。
麴义本以为高燚会命令裴元绍集中兵力优势冲锋,如今却弃长取短,不由十分不以为意地笑了:“高燚啊高燚,看来你很想试试我先等死士的真正威力啊,也罢,就让你过过瘾!”
想到这里,麴义厉声下令:“一千人在前诱敌,一千人居中策应,一千人在设伏,一千人在右设伏,一千人在后掩杀!先等死士,布口袋阵!”
“先等死士,布口袋阵!”清越的号子伴随着冲天的狂吼响起,封丘城外的这处战场上,尘土飞扬,不过片刻的功夫,这个口袋阵就已经布好了,只等着裴元绍的第一个千人队前来上钩!
而裴元绍的人马似乎也没有发现麴义布阵的变化,或者说他们知道了,却没有太过在意,在他们的眼中,任何战阵都是虚的,只有实打实的过人战斗力才是靠谱的。
“杀呀!”裴元绍第一队挥舞着手中兵器,浑如一股钢铁洪流,接近了先等死士的前队。
先等死士前队并没有立刻就撤退,毕竟那样反而太容易被看出有埋伏。
他们也是各个狂吼一声,顶着巨盾拔出腰刀,与裴元绍第一队厮杀在了一起。
长枪如林,几乎是瞬间就戳坏了先等死士们的巨盾,将冲杀在最前的士兵整个穿透了,那些被穿在长枪上的先等死士没有马上死掉,却也挥舞着刀盾与裴元绍人马拼死搏杀,直到挥舞不动为止。
先等死士前队的后排士兵立即顶着巨盾补上了空位,这次虽然巨盾没有被戳坏,但是依然抵挡不住裴元绍人马的猛攻,很快就败下阵来,阵型大乱溃不成军,向着后方逃去。
然而就在麴义以为裴元绍这支千人队要继续进攻钻进自己的口袋时,对方却阵型从中间一分为二,掉头撤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