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参谋长同志。”看到马斯洛夫愿意帮助自己,唐少华的心中一阵狂喜,但他还是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我想请您给普图欣将军打个电话,请他命令空军将那些越过国境线的侦察机击落,以及通知靠近国境线的那些机场的指挥员,不要把我们的战机紧密排列在跑道旁。那样的密度,别说遭到敌人飞机的轰炸,就算一只猴子扔个手榴弹,也能将我们的飞机全部报销。”
马斯洛夫用桌上的保密电话,拨通了军区空军司令普图欣将军的电话。运气不错,接电话的正是普图欣本人。听到马斯洛夫的声音,他立即笑着说:“您好啊,亲爱的阿列克谢·加夫里洛维奇!好像自打您调到罗科索夫斯基的机械化军当参谋长以后,我们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了。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马斯洛夫看了对面的唐少华一眼,说道:“您好,将军同志。我今天给您打电话,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有几句话想让我转达给您。”
普图欣听自己的老朋友这么说,不禁好奇地问:“他想说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说,根据种种迹象显示,德国人有可能在近期发起对我们的进攻。”马斯洛夫硬着头皮向普图欣转述唐少华所说的话,“他建议,让空军将那些越过国境线的侦察机击落。同时为了防止德军在战争初期,就派空军将我们的战机击毁在地面上,应该让靠近国境线的机场疏散飞机,别把我们的战机紧密排列在跑道旁边。”
普图欣等马斯洛夫说完后,叹了口气说道:“马斯洛夫同志,您也许不知道,在前天的军事会议,我曾向司令员报告德军的侦察机曾多次越过国境线,深入我国腹地进行侦察。当我向他请求授权,将这些越境的飞机全部击落时,却被他否定了。他说总参谋部给我们下达的命令,是绝对不允许击落德国人的侦察机,以免激怒德国人而引来他们的武装挑衅。而且同时还告知我,空军除了正常的训练和巡逻外,动用任何一架飞机,都必须经过军区领导的许可才行。”
唐少华听到这里,知道身为空军司令员的普图欣也是权利有限,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疏散飞机,尽可能地让更多的战机能保存下来。于是他向马斯洛夫凑近了一些,低声地说:“参谋长同志,请您转告普图欣将军,就算不能随便击落德军的侦察机,但务必要将机场的飞机进行疏散,哪怕只在每周的周末疏散也行。”
没等马斯洛夫说话,普图欣已听到了唐少华所说的内容。他立即反驳说:“不行,马斯洛夫同志,请您转告罗科索夫斯基,他所说的这种方式,是条例不允许的。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们的任何请求。再见!”说完,便毫不迟疑地挂断了电话。
唐少华倒回到他的椅子里,浑身的气力仿佛一下就被抽空了,双眼没有焦点地望着前方发呆。
马斯洛夫放下电话后,看到唐少华失魂落魄地靠在椅背上发呆,便小心地问道:“军长同志,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谢谢您,参谋长同志。”唐少华冲他挥挥手,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语气失望地对马斯洛夫说:“虽然普图欣将军不相信您的话,但我们刚做都已做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马斯洛夫点了点头,站起身向唐少华敬了一个礼,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办公室。
马斯洛夫已离开了很久以后,唐少华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心里明白,虽然自己努力过,也尽力了,但历史还是按照固定的轨迹在继续发展,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发生偏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