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是罗科索夫斯基熟悉的军区军事委员瓦舒金,而另外一位,则是和他很少有交集的空军司令员普图欣将军。两人是在前往捷尔诺波尔的途中,遇到准备前往基辅告状的加米涅夫,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背着军区搞了一个所谓备战演习。听到这个消息后,瓦舒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立即就拖着同行的普图欣一起来找罗科索夫斯基算账。
当瓦舒金怒气冲冲地闯进罗科索夫斯基的办公室时,看到后者正一脸平静地在批阅文件,便快步地走到了桌前,狠狠地一拍桌子,恶狠狠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是谁给您的权利,在没有向军区请示汇报的情况下,就擅自进行这种可能会引起恐慌的战备演习?”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手里的文件,向旁边的座位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用平静的语气向瓦舒金解释说:“军事委员同志,我想您从军区收集的情报中,应该能得出德军正在国境线上集结,并准备向我们发起进攻的结论。”
瓦舒金和普图欣两人在罗科索夫斯基对面的椅子做了下来,而加米涅夫则还站在了两人的身后。瓦舒金用手指着罗科索夫斯基的鼻子,语气严厉地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的惊慌失措,会让我们指战员的思想陷入一片混乱的。我以军区军事委员会的名义命令您,立即把这个不知所谓的演习停下来。”
罗科索夫斯基面对暴怒的瓦舒金,依旧保持着冷静,他还试图劝说对方改变心意:“军事委员同志,我之所以会做出在日托米尔举行战备演习的决定,就是为了让城里的军民在战争爆发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战斗准备。”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瓦舒金一点都听不进罗科索夫斯基的劝说,反而继续暴跳如雷地说:“我命令你,立即将演习停下来,否则您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被送上军事法庭,接受应有的惩罚。”
见劝说无效,罗科索夫斯基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后,对着话筒说道:“上尉,立即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瓦舒金虽然亲眼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打这个电话,但他以为对方是迫于自己的压力,打算终止演习而给手下人打的电话,不光收敛了脸上的怒容,甚至还用友好的语气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样做就对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格里萨带着几名荷枪实弹的战士进了指挥部,把枪口对准了瓦舒金他们三人。
看到这种情况,瓦舒金他们都是大惊失色。加米涅夫见势不妙,连忙走到格里萨的面前,硬着头皮说道:“上尉,您知道您在做什么吗?谁给您的权利,居然敢把枪口对准来自的军区的军事委员同志?”
“这是我的命令。”罗科索夫斯基看到格里萨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站起来将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随后又吩咐格里萨:“上尉,你派一个人去电讯室,给军区司令部发个电报,说军事委员和空军司令员在我们这里做客,如果有什么重要的情况,请他们转发到第九机械化军来。”
“是!”格里萨答应一声,便叫过了站在他身边的一名上士,凑近耳边小声地嘀咕几句,将他打发了出去。
瓦舒金等那名战士一离开,就冲着罗科索夫斯基恶狠狠地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知道吗?您这是在犯罪,我命令您,立即停止这种错误行动,我可以既往不咎。”
“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没等他说完,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现在请您和普图欣将军在我这里耐心地待上几个小时,您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做了。”
他的话说完后,一直没说话的普图欣开了口:“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虽然我和您打交道的时间不多,但对于您的性格多少还是了解一些。我觉得,您既然要把我们两人扣下,肯定是有您不得已的苦衷。我说的对吧?”
罗科索夫斯基在听完普图欣的这番话以后,点了点头,态度诚恳地对两人说道:“军事委员、普图欣将军,你们放心吧,只要等到明天凌晨四点,你们就可以恢复自由。”
原本站起来瓦舒金重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里,满腹怒气地说:“好吧,我们就在您这里待到明天凌晨四点,我倒要看看,您会如何收场?”
罗科索夫斯基听他这么说,二话不说就拔出了腰间的配枪。不管是瓦舒金、普图欣还是加米涅夫,见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动作,就本能地把手伸向了腰间准备拔枪,但却被身边站着的警卫战士制止了。
罗科索夫斯基把手枪在手里掂了掂,啪地一声放在桌上,接着又把枪推到了瓦舒金的面前,言语诚恳地说:“军事委员同志,假如等到明天凌晨四点,您还没有改变主意的话,您可以用这把枪把我打死。不过我的这些部下,”他说到这里,抬手向站在屋里的警卫战士们看了看,放缓语气说,“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们,毕竟他们也是奉命行事。”
“军长同志……”格里萨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连忙叫了一声,正准备表明自己的心迹,却被罗科索夫斯基抬手制止了:“行了,上尉同志,服从我的命令。等到了明天凌晨四点,军事委员同志就是开枪把我打死,你们也不准轻举妄动。明白了吗?”
格里萨犹豫了一下,但看到罗科索夫斯基那严厉的眼神,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小声地说:“明白了,军长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