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科索夫斯基和瓦舒金乘坐的嘎斯车,从基瓦提斯的街道上驶过。瓦舒金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精神抖擞的指战员们,喜滋滋地说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们今天这仗打得好啊,不光消灭了气焰嚣张的德军先头部队,同时也大大地鼓舞了部队的士气。您瞧瞧,外面这些战士的精神头有多足。”
对于瓦舒金的称赞,罗科索夫斯基只是报以淡淡一笑,他此刻迫切想知道的,是第五集团军司令员急着把自己召到卢茨克,会给自己安排什么战斗任务?
在经过了几个检查严密的检查站以后,车子终于到达了卢茨克的市区。一进入城市,战争的痕迹随处可见,也许是连续两次遭到轰炸的缘故,不少的房屋被炸塌,有些被震裂得歪歪斜斜,使人感觉仿佛用手一推就会坍塌似的。路上有消防队员和一些穿便服的人,正在试图扑灭那些被震掉了窗框的窗口冒着来的火焰。街上出现了时断时续的撤退人流,大家除了手里的包裹或行李箱外,还把多余的行李扔在手推车或者自行车上,神色慌张地朝城东而去。
所看到的场景,让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感到一阵心酸,觉得难受到了极点,虽然自己曾经做过努力,但战争还是如期爆发了,苏联的军队还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被德国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这些居民不得不背井离乡,加入逃难的洪流……
到了第五集团军司令部时,看到的是一幕繁忙的景象。门口几名战士正在堆砌沙袋工事,通讯兵正沿墙拉着电话线,各种级别的军官入口处进进出出,人人都显得忧心忡忡的样子。
走到门口,罗科索夫斯基和瓦舒金被一名执勤军官伸手拦了下来,军官显然发现这两位高军衔的指挥员,不是第五集团军的成员,所以觉得有必要询问一下,于是他礼貌地说道:“两位指挥员同志,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我是方面军军事委员瓦舒金,”瓦舒金表情严肃地向军官报出了自己的身份,随后又向罗科索夫斯基的位置摆了一下头:“这位是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我们有急事要见波塔波夫将军,他在什么地方?”
军官等瓦舒金自报身份以后,连忙抬手敬了个礼,恭谨地说:“您好,军事委员同志。司令员在二楼的办公室里,上楼右手第二个房间就是。”说完,他后退一步把身子侧到一旁,微弯着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到了二楼,不用向任何人打听,瓦舒金便看到了那间门口摆着一张桌子的办公室。坐在桌后的是一名少校,他应该是认识瓦舒金的,还隔着老远便站了起来,将手举到了大檐帽旁,礼貌地说:“您好,军事委员会委员同志。”
瓦舒金走到他的面前,停住脚步,面无表情地问:“波塔波夫同志在这里吗?”
“是的,他正在里面与集团军军事委员和参谋长开会。”少校说着,上前将木门推开了一道缝,说道:“您请吧!”
瓦舒金推开房门,大踏步地走了进去,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紧随其后。他一进门,就冲着正围在办公桌四周开会的人大声招呼道:“你们好啊,指挥员同志们!”说话时,还抬手敬了个礼。
办公桌旁的人听到他的声音,连忙从桌位上站起来,纷纷抬手向他还礼。跟在瓦舒金身后的罗科索夫斯基,也连忙抬手向屋里的几人敬礼。
瓦舒金径直走到桌边,坐在一张空出的椅子上,抬头望着站在办公桌后的波塔波夫,简短地问:“将军同志,情况怎么样?”
“我们边境的很多城市,都遭到了德国空军的野蛮轰炸。”波塔波夫努力用平静的语气,来回答瓦舒金提出的问题。
“我们的部队呢?”瓦舒金不等他说话,就匆忙地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