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八名新兵(1 / 2)

 罗科索夫斯基的雷霆手段,震慑住了那些目中无人、桀骜不驯的仓库管理人员。他们在乖乖交出了手里的兵权以后,回到仓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组织人手和车辆,对仓库里的物资进行抢运。而对于那些物资堆积如山,在短期内又无法转移的仓库,则埋设了炸药,准备在撤出舍佩托夫卡时全部炸掉。

在返回指挥部的车上,加米涅夫有些担忧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军长同志,您今天直接枪毙了一名军官,这合适吗?如果上级将来追查起来,我们该如何答复啊?”

听到政治副军长的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咧了咧嘴,心里暗想:目前在舍佩托夫卡的指战员,除了极少人以外,剩下不是牺牲就是被俘了,谁会关心一个普通仓库管理人员的生死啊。

见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说话,加米涅夫又把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同时,他想到以前自己在很多场合,曾多次和罗科索夫斯基对着干,虽然是因为工作上的分歧,但如果罗科索夫斯基心存怨恨的话,完全可以找个理由将他处理掉,想到这里,他就不禁一阵阵地后怕。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着加米涅夫,表情平淡地说:“政治副军长同志,我现在是舍佩托夫卡的最高指挥员,我有权利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处理这里的事情。我之所以打死那名政工人员,是因为他带头离开后,所有的仓库管理人员也会跟着离开。那样一来,我们不光得不到部队的补充,同时各个军用仓库也会继续维持现状。只要等德军一冲进舍佩托夫卡,那么这些物资就会落入敌人的手里,他们就可以一边吃着我们的食物,一边拿着我们的武器弹药来打我们。”说到这里,他猛地提高了嗓门,“我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生的。”

“军长同志,您做得很对。”在这种情况下,加米涅夫只能附和罗科索夫斯基地说:“如果将来上级要怪罪下来,我和您一起承担这个责任。”

听到加米涅夫这个有些违心的表态,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测过脸说道:“放心吧,政治副军长同志,这件事情就算上级知道了,他们也不会怪罪我的。在特殊的时期,就需要采取一些特别的措施。您瞧,那些仓库管理人员不是把部队交给了我们,同时也在安排人手和车辆,开始将仓库里的物资进行转移。”

“停一下,司机同志,停一下。”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说完,加米涅夫忽然用手拍着司机的椅背,大声地说:“把车停到路边的那个建筑物旁边去。”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朝窗外望去,只见路边有一栋被炸塌了一半的建筑物,墙上贴着的一张纸上写着“招兵处”。由于近期经过防区的难民越来越少,罗科索夫斯基在和卢金商议后,已将所有的招兵处都取消了。此刻不知道为什么,有七八个穿便服的人,正围在满是砖石瓦砾的建筑物门口,冲着一名军官在大声地说着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啊?”车在路边停稳后,加米涅夫推开车门下了车,冲被难民们围在中间的军官问道:“少尉同志,您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

少尉看到从车里出来的加米涅夫,连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走过来敬礼后报告说:“您好,团级政委同志!是这样的,我出去执行命令,路过这里,却被这几位老百姓拦下来,他们说要当兵报仇,让我收下他们。我告诉他们,说现在所有的征兵工作已结束,我们不再招收新兵,可他们不依不饶非要加入部队不可。”

搞清楚了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加米涅夫朝那几个难民走了几步,面带着微笑问道:“同志们,你们都想加入部队吗?”

他的话音刚落,从难民中忽然冲出了一个包着头巾的年轻姑娘,一把抓住了加米涅夫的手臂,激动地说:“指挥员同志,求求您,收下我吧,让我也加入军队吧!”

加米涅夫轻轻地挣脱了姑娘的手臂,然后和蔼可亲地问道:“姑娘,我们的军卫生员在招收女卫生员,您愿意去吗?”

谁知姑娘听完以后,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说:“不,指挥员同志,我不当卫生员,我要到战斗部队里去,您给我一支枪吧,我要去向德国人讨还血债!”

“不行啊,姑娘。”姑娘的回答出乎加米涅夫的意料,他没想到这么一位看起来娇滴滴的年轻姑娘,居然想到部队里去当战士。他在愣了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姑娘,目前除了卫生员招收女兵外,战斗部队是不找女兵的。”

“指挥员同志,”听说战斗部队不招收女兵,姑娘有些急了,她又一把抓住了加米涅夫的手臂,使劲地摇晃着激动的说:“如果部队不肯招收我,那么您给我一支枪吧,不管是冲锋枪、步枪,还是手枪,只要是枪就行,我要去找德国人拼命。”

“这位姑娘,您和德国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能告诉我吗?”一直站在车另外一侧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姑娘这么说,便从车尾绕了过来,走到姑娘的面前,和颜悦色地问道:“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后,没准可以破例给您一支枪。”

罗科索夫斯基的突然出现,把站在旁边的少尉吓了一跳,本来看道一个团级政委出现就够惊人了,没想到现在又冒出一位将军,慌忙把手举到额头敬了个军礼。

姑娘将罗科索夫斯基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然后试探地问道:“指挥员同志,如果我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您,您真的会枪给我吗?”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肯定说:“是的,我说话一向算话。”在停顿片刻后,又接着问,“先,您能告诉我,您叫什么名字吗?”

姑娘简短地回答说:“我叫娜佳,住在贝尔兹外的集体农庄里。”

“贝尔兹?”听到这个地名,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喃喃地说:“娜佳,你家离这里可不近啊,起码有三四百公里,至少要走十天,才能走到这里吧?”

“没有用到那么长的时间,”娜佳朝旁边站着的几个难民一指,接着说道:“我在路上走了四天后,然后就遇到了他们,然后坐卡车赶了一天多的路。”

“说下去,请接着说下去。”罗科索夫斯基见姑娘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连忙催促她说:“先说说您为什么和德国人有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