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路上移动着的几盏车灯,在接近斯塔雷停留的位置时停了下来。他的脸上刚露出了笑容,就听到传来了一声枪响,接着是一连串冲锋枪的射击声,顿时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司令员同志,情况好像有些不对。”枪声刚想起来,立即就有战士跑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着急地说道:“中尉他们是不是和德国人遭遇了?”
罗科索夫斯基侧着耳朵听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听枪声,是苏制的冲锋枪和步枪在射击,不是德军使用的武器。”
“需要我们去支援吗?”战士接着问道。
“不用,你们还是待在这里吧。”罗科索夫斯基谨慎地说道:“斯塔雷中尉到公路上去拦车,对方可能以为是遭遇了德国人,所以才会开枪。现在前面黑灯瞎火的,你们如果去支援的话,没准对方会以为他们中了德军的埋伏,到时误会就更不容易解释清楚了。”
“那我该怎么办?”
“等,我们目前能做的,就只有等。”罗科索夫斯基虽然挂记着斯塔雷的安危,但在此时他只能硬着心肠,命令手下人按兵不动静观事态的展。
公路上的枪声响了一阵后就停止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他深怕斯塔雷已倒在了自己人的枪口之下。就在这时,停在公路上的一辆摩托车忽然掉过头,加大马力快地朝来的方向驶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科索夫斯基自言自语地说道:“为什么有一辆摩托车要调头回去呢,难道是去找增援部队?”
不过好在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斯塔雷惊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司令员同志,我回来了,还带来了友军的同志。”
听到斯塔雷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总算松了一口气。既然自己的这位部下平安无事,看来他已完成了和友军建立联系的任务。
斯塔雷带着一名戴着大檐帽的军官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向他介绍说:“司令员同志,这位来自混成支队的萨赫诺少校,他是负责前面开路的。”
“您好,将军同志。”接着从林间透进来的月光,萨赫诺少校看清楚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军衔,他敬了一个军礼后,礼貌地说道:“我是混成支队的萨赫诺少校,您有什么吩咐,请指示!”
“少校同志,刚刚是怎么回事?”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回应萨赫诺的问题,而是特意问起了刚刚在公路上生的事情。“为什么开枪射击,难道您不知道有自己的同志,就差点死在你们的枪口下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萨赫诺羞愧地低下了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在斯塔雷及时地出来解围说:“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我看到少校他们的摩托车接近了,便跳到路中间拦车。他们可能以为是和德军遭遇了,所以毫不迟疑地开枪了。幸好我当时反应快,听到枪声一响,就立即往地上一趴,接连几个测滚就滚进了路边的土沟里。等他们枪声一停,我就冲他们大声地喊道。”
萨赫诺接着说道:“是的,当时我一听到这位中尉的喊声,便知道生误会了,连忙命令自己的部下停止射击。”可能是为了获得罗科索夫斯基的谅解,他还补充说,“将军同志,由于我们不知道撤退的这条路线,目前是被我军还是德寇控制着,所以在行车的过程中,一直保持着警惕。中尉出来拦车的时候,因为天太黑,我们的战士又太紧张,所以才会生这样的误会。好在中尉平安无事,否则这后果就严重了。”
得到了萨赫诺合理的解释后,罗科索夫斯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少校同志,你们的指挥员是谁?”
“利久科夫上校,”萨赫诺规规矩矩地回答说:“他在战争爆时,是坦克第37师的师长。后来部队被德国人打垮以后,他没有放弃,而是收容了一支支小部队,组成了一个混成支队,留在第聂伯河沿岸继续战斗。”
“少校,您知道吗?”罗科索夫斯基等萨赫诺说完后,突然说道:“我和您的指挥员利久科夫上校是老朋友,以前我们曾经在同一个骑兵团里待过。”
“真的吗?”萨赫诺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脸上立即露出了喜悦的神情:“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将军同志。我刚刚已派人回去向上校报告,相信他不久就会赶到这里来的。”
“你们的后继部队和你们间隔有多远?”罗科索夫斯基为了搞清楚利久科夫什么时候能赶到,特意问萨赫诺:“如果他接到您的报告,要赶到这里,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间隔不远,就只有两三公里,坐摩托车只要几分钟就能赶到。”回答罗科索夫斯基问题的人,不是萨赫诺而是一名刚从公路方向走过来的军官。
罗科索夫斯基朝对方看了一眼,身体猛地一震,立即从坐着的树桩上站了起来,朝对方迎了过去,同时惊喜地问道:“是利久科夫同志吗?”
“当然是我了,亲爱的科斯契卡。”来人亲切地叫着罗科索夫斯基的小名,同时向他展开了双臂,“真是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两人在热情的拥抱结束后,罗科索夫斯基笑着问利久科夫:“上校,听说您组织了一支混成支队,坚守在第聂伯河边,和敌人进行着顽强地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