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政界和军界顶级的人物,围在病床的四周,看着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的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唏嘘不已。
这样的大阵仗镇住了站在门口的医生和护士,他们没有院长和政委那么神通广大,到目前为止都还不知道躺在病床上的伤员到底是谁。一名医生低声问曾经参与了手术过程的同伴:“喂,你知道负伤的是谁吗,怎么几位元帅和人民委员都来了?”
“不清楚,”被问到的这位医生摇了摇头,随后把双手一摊说道:“我一直在手术室里帮院长打下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怎么知道负伤的是谁。”
参与手术的医生说完后,猛地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又补充说:“哦,我想起来了,在手术过程中,政委曾经悄悄进来过,找我问过伤员的伤势。看来这一定是个大人物。”
没等最先开口的医生再问什么,政委已经走到了门口,对站在门外的医生和护士严厉地说:“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你们的工作都做完了吗?”见大家还站在原地没动窝,便挥了挥手,命令道,“都回去工作吧!”
此时在病房里,莫洛托夫问院长:“院长同志,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不好说!”穿着白大褂的院长摇着头说道:“他的伤势太重,也许几个小时,甚至几天都有可能。”
听院长说得如此严重,大家的心都不禁提到了嗓子眼。铁木辛哥小心地问:“院长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他的脊柱负了伤,等伤势痊愈后,他…他不会瘫痪吧?”
铁木辛哥的问题,让院长头上的汗水都下来了。他抬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后,紧张地说:“元帅同志,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杜绝您所说的那种情况出现。”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刚走进来的政委猛地回过头,正准备训斥这位冒失鬼,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位虎背熊腰的将军,连忙原地立正抬手敬了一个礼,同时说道:“您好,将军同志!”
政委的声音惊动了病房里的人,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扭头朝门口望去,只见站在门口的是红军副总参谋长华西列夫斯基,虽然他只是一名中将,但由于所担任的职务较高,所以不管是几位元帅还是莫洛托夫、波斯克列贝舍夫都冲他礼貌地点点头。铁木辛哥直截了当地问:“华西列夫斯基同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元帅同志,”华西列夫斯基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听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负伤了,我是代表参谋总部和第16集团军司令部来看望他的。”
“第16集团军司令部?”铁木辛哥听到这个番号,不禁皱着眉头问道:“罗科索夫斯基受伤那么久了,司令部的指挥员怎么还没赶到呢?”
“前线的局势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华西列夫斯基说完这话后,便及时地闭上了嘴巴,同时眼睛瞥向了站在一旁的院长和政委。两人看到副总参谋长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上,知道大人物们要讨论重要的事情,连忙推说还有工作,匆匆离开了这间病房。
等院长和政委离开后,华西列夫斯基才继续说道:“根据前沿的报告,罗科索夫斯基负伤后,第16集团军的指挥系统陷入了瘫痪,结果就在这时,德军对马克拉基镇发起了反攻。我们的部队由于还没有做好防御准备,结果被德国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在经过激烈的战斗之后,被迫退出了马克拉基镇。”
“什么,马克拉基镇丢了?”听到这里,铁木辛哥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扭头对另外两位元帅说:“最近真的战事不利啊,前几天弗拉索夫的第20集团军被德军全歼,好不容易罗科索夫斯基指挥部队夺取了马克拉基镇,为我军挽回了一点颜面。没想到他刚刚负伤,法西斯侵略者又把马克拉基镇夺了回去。”
“元帅同志,您放心吧。”华西列夫斯基连忙劝说铁木辛哥:“第16集团军副司令员扎哈罗夫将军,正在指挥部队对马克拉基镇实施反击,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副总参谋长同志,我没有你那么乐观。”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伏罗希洛夫开口说道:“我早在战前,就认识扎哈罗夫了,根据我对他的了解,虽然他是一位很有战斗精神的指挥员,但却缺乏独当一面的能力,我觉得他要想夺回马克拉基镇,是非常困难的。”
“好了,同志们,别再说这些了。”等到伏罗希洛夫说完后,他当年在第一骑兵军的老搭档布琼尼元帅也开口了:“我们不要再留在这里影响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了,还是各自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吧。”他望着波斯克列贝舍夫意味深长地说,“也许斯大林同志还在等着波斯克列贝舍夫的报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