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目前的形势来看,右翼部队什么时候能到达索日河,完全取决于第48和第65集团军的战斗进展情况。”马利宁胸有成竹地说:“但我估计最迟不会晚于九月底。”
“如果真能在九月底到达索日河,就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继续说道:“等进入十月,就是冬天的开始了。寒冷刺骨的河水,将不利于强渡行动的进行,因此我们必须在十月以前到达索日河,并做好进攻准备。”
…………
正当别的部队打得有声有色的时候,第60集团军的部队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向南进攻的部队,所遭到的反击越来越猛烈,不光无法继续向前推进,反而在德军的打击下步步后退,朝着他们建立在右岸的登陆场退却。
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见到这种情形,终于想起了罗科索夫斯基曾经警告过自己的话,如今他所说的话都应验了。南下的路线看起来很诱人,但所遭到的抵抗,却远远地超过了自己的设想。假如不是罗科索夫斯基派空军的主力和一部分炮兵来支援自己,迟滞了德军的推进速度,没准自己已经被德国人赶进了第聂伯河。
见到部队进攻不顺利,不光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着急,集团军司令部里的指挥员们着急,甚至远在莫斯科的斯大林也着急了。他本想亲自给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打电话询问情况,但又怕因此给对方太大的心理压力。权衡再三后,他将给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打电话的任务,交给了朱可夫这个始作俑者。
朱可夫一脸苦涩地接通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司令部的电话,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开口问道:“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元帅同志,”听到听筒里传出的是朱可夫的声音,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立即肃然起敬:“情况很不妙,德军正在动用大量的部队,对我们南下的部队实施不间断地反击。我们在经过顽强的战斗后,不得不向登陆场方向退却。”
“什么,你们被德军击退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汇报时,朱可夫的心里还是咯噔一下,他试探地问:“你们在遭到进攻时,罗科索夫斯基有没有为你们提供帮助?”
“有的,元帅同志。”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知道朱可夫问这句话的含义,连忙为罗科索夫斯基辩解说:“方面军司令员在得知我们的处境后,将空军的大部分力量都调往了我们这里,以轰炸德军的进攻部队;同时,还在第聂伯河左岸的岸边部署了大量的炮兵,昼夜不停地轰击德军的集结地点,以减轻我们的压力。总而言之一句话,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所有事。”
“嗯,我明白了。”朱可夫听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话之后,觉得在这件事情上,罗科索夫斯基是一点责任都没有,别看第60集团军是归他指挥的,但在执行南下作战计划时,他始终在竭力反对,认为不会成功,如今看来,他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
朱可夫在沉默片刻后,又接着问道:“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你认为你们继续退却的话,能坚守住在右岸建立的登陆场吗?”
“应该可以吧,元帅同志。”对于朱可夫的这个问题,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用不确定的语气回答说:“我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守住它。”
“那就守住它!”朱可夫说完后,没等对方再说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朱可夫握着话筒发了一会儿呆,再次拿起话筒,拨通了罗科索夫斯基的中央方面军司令部,对接电话的人说:“我是朱可夫,让罗科索夫斯基接电话。”
片刻之后,听筒里传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您好,元帅同志,请问有什么指示吗?”
“你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是朱可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时,朱可夫感到了一丝愧疚,就在几天前,是自己粗鲁地拒绝了对方的建议,强行命令第60集团军的部队南下,去攻取基辅,才会遭到今日的惨败。
听到朱可夫说了一句话后,就没有了声音,罗科索夫斯基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不像朱可夫的性格,他连忙对着话筒说:“喂,元帅同志,您还在吗?”
“是的,我还在,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朱可夫客套地问道:“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罗科索夫斯基猜到朱可夫可能在第60集团军的事情上,心里有点疙瘩,便大大咧咧地说:“除了第60集团军那里的进展不太顺利外,其余的地方都打得不错。”
“说说具体的情况吧,”朱可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开口问道:“你们右翼的部队进展得如何?”
“根据目前战斗的进展情况来分析,”罗科索夫斯基低头看着面前的地图,对着话筒说道:“我们右翼的部队,应该在九月底,就全部前出索日河,并做好渡河准备。”
“听起来还不错,”虽然第60集团军的事情,让朱可夫如鲠在喉,但此刻听说中央方面军的右翼,有望在两三天后,全部前出到索日河边,他的情绪又顿时高涨起来。他盯着面前的地图,笑容满面地说:“罗科索夫斯基,如果你们的部队成功地渡过了索日河,那就成功地完成了大本营交给你们的任务。接下来,你们就可以在白俄罗斯的土地上,大踏步的向前推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