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指挥官见到自己的士兵,在42机枪的扫射下,成片地栽倒在雪地里,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他很清楚,继续进攻,就是让士兵们去送死;而选择撤退,虽然可以减少部队的伤亡,但自己的擅作主张,则有可能让自己被送上军事法庭。
但他很快就该做什么样的决定,而犯愁了。一发子弹击中他的胸膛,他在原地转了两个圈之后,扑倒在雪地上,伤口涌出的鲜血,很快就染红了身下的积雪。
看到带队冲锋的指挥官,被苏军的子弹打死了。第一次参加战斗的德国兵们慌乱了起来,有胆小的士兵二话不说,调头就朝回跑。他们这一逃,就立即产生了连锁反应,使更多的士兵,甚至一些军官都加入了逃跑的队伍。
在水塔上观战的叶戈尔,见到敌人开始逃跑了,连忙拿起放在一旁的电话,对着话筒大声地说:“一营长,出击!”
“是!”接到电话的一营长连忙响亮地答应道,他将话筒扔给了通讯兵,快步地来到了自己的战马旁,翻身上马后,对排列在附近的骑兵战士们喊道:“弟兄们,跟我出击!”
一营的战士挥舞着马刀,从车站里呼啸而出,数百匹战马的铁蹄踩踏出的动静,如同滚滚闷雷,地皮也随之震颤起来。正在逃跑的德军,都被轰隆隆的马蹄声惊呆了。
就在德军官兵惊恐的眼里,苏军的骑兵直直地撞进了他们的队列,跃起的马蹄踢断了士兵们的脊梁,将他们踩进了雪地之中。马背上骑兵们手中闪着寒光的马刀,猛地向后挥砍下去,锋利的刀锋将站立着的士兵劈倒在地。即便反应快些的士兵,竖起手里的枪支来抵挡骑兵的马刀,但在这高速的冲击下,却被连人带枪的劈为两段。骑兵所过之处,只一瞬间,便有上百名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剩下的德国兵,见到苏军的骑兵如此强悍,哪里还有胆量继续打下去,纷纷扔掉了手里的武器,高举双手投降。
站在水塔上的叶戈尔,看到进攻车站的敌人,居然如此轻松地被消灭了,有些不屑地说:“师长同志,您瞧瞧,敌人实在太弱了。他们出动了一个营,而我们团几乎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把他们全部消灭了。”布利科里听叶戈尔这么说,只是扭头朝他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又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
叶戈尔见师长没接自己的话,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师长同志,也不知骑23团和骑28团什么时候才能到达这里,不如让我们团去进攻前面的城市,没准很轻松就拿下来了。”
布利科里听到叶戈尔表现得如此轻敌,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扭头对叶戈尔说:“上校同志,不要以为你们打了两场胜仗,就觉得敌人是不堪一击的面包渣,你们这样早晚会吃亏的。”
挨了批评的叶戈尔有些不服气的说:“师长同志,您也看到了,参加战斗的德国兵,都是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居然敢在没有火力掩护的情况下,就朝我们发起攻击。”
布利科里等叶戈尔说完后,沉声说道:“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团的兵力,要向有着坚固防御工事的阿伦施坦因城发起进攻,那简直就是找死。别说德军在城里足足有一个师的兵力,就算他们只有一个营,只要他们依托坚固的工事进行防御,缺乏重武器的我军,就根本无法冲进城去。”
叶戈尔见自己的提议,被布利科里毫不犹豫地否定了,心里感到格外地郁闷。就在他闷闷不乐的时候,只听布利科里又继续说:“你们在车站四周的防御太薄弱了,需要继续加强。趁着敌人没有进攻,你立即组织人手,在车站的东面挖掘战壕……”
虽然叶戈尔对于布利科里的这道命令,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觉得对方是多此一举。但既然是师长发了话,自己只能无条件服从,他连忙给二营、三营的两位营长打电话,命令他们抓紧时间,在车站的东面,面向阿伦施坦因的方向,挖掘一条战壕。
听到叶戈尔的这道命令,刚刚打了胜仗的指战员们心里都很不舒服,觉得被自己消灭的敌人不堪一击,结果团长不光不立即去攻城,反而让大家留下挖工事,因此人人都是怨声载道。但过了没多久,他们的想法就发生了变化,认为团长的这道命令,真是太有远见,居然提前就判断出德军将发起新的进攻。
当二营、三营的工事刚刚完成,叶戈尔正准备请布拉科夫去视察时,忽然听到空中传来了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声,经验丰富的叶戈尔,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卧倒”,随后直接抱着头趴在了地上。
等轰的一声巨响过后,他抬起头,发现布利科里还站在原地没动弹,他这才想起,自己是待在车站里位置最高的水塔上,如果这里成为德军炮火的攻击目标,那么不管自己是站着还是卧倒,都难逃一死。
叶戈尔连忙站起身,有些着急地对布利科里说:“师长同志,刚刚的那发炮弹,是敌人在试射,这里实在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布拉科夫将望远镜从眼前移开,侧着脸对叶戈尔说:“上校同志,慌什么?除了这里,车站内找不到视野如此开阔的地方,我们至少要搞清楚德军的兵力和火力配置情况后,再离开这里也不迟。”
布利科里的话刚说完,德军猛烈的炮击就开始了,也许他们是考虑到车站内有大量武器装备,为了防止玉石俱焚,所以他们的炮火都集中轰击车站外的防御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