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月跟在李倓身边这么多年，李倓是个什么状态她显然是能够看出来的，现在的李倓虽然看似是每天比之前不知道轻松了多少了，但是跟李倓在一起睡了几天她就看出来了，其实李倓这个时候心里面想着的可能比他当初带兵平叛的时候都要多，只不过很少跟外人说罢了。

张明月对于李倓的这个状态并不是十分能理解，毕竟现在大唐内外几乎已经没什么强敌了，自己也已经把小皇子给李倓生出来了，李倓也还相当的年轻，正值壮年，怎么看都是一手好牌，弄好了的话第二个开元盛世已经是近在眼前了。

不光如此，张明月对于李倓的朝堂是相当的了解的，她也知道现在的朝堂上并没有前朝那种把皇帝和百官都拿捏的死死的权臣。

不管是几个宰相还是六部的主官，现在不管能耐怎么样，都是唯李倓马首是瞻，恨不得屁大点事儿都给找李倓报备一番，李倓对于整个大唐的掌控力就算是跟当年的太宗皇帝相比，都是丝毫不差的。

所以张明月在这个时候问出了这么一句，她觉得李倓这个人，心里面总是有着一些任何人，包括她和凤弈都不知道的事，她不奢求李倓能把这些事告诉她，只求自己能稍微宽慰宽慰李倓，让他能偶尔从自己紧张的思绪中放松一番。

这段时间的实践已经证明了，凤弈妥妥的算是个能从身体上宽慰李倓的人，在这方面上差着点的张明月也就只能寻求一些从精神上宽慰他的办法了。

“皇后也算是博览群书，但皇后可知道，这世界上到底有多大？除了我大唐和周边的小国部族之外，还有多少势力，他们跟我大唐相比实力如何？”

李倓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还真的就把张明月给问住了。

她的确是博览群书，不过对于大唐之外的地界，也不过就知道回纥、吐蕃等地，再远点的就是倭国和新罗、渤海国了，除此之外，张明月的脑袋里也是一片的茫然。

“这……我实在是不得而知。”

“不光是皇后，几乎每一个大唐人都不得而知，不过朕却时常想着，既然这大海上能出现新罗和倭国这样的存在，一旦我们的战舰能航行更远的距离，更长的时间了，是不是还能发现比倭国更加遥远，或是更加强大的国度？”

“这些……我的确是从未想过，不过按照陛下所说，好像的确是如此。”

张明月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但是略微一想，的确是并没有什么能反驳得了李倓的，只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