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答应了一声是,转身就跑了。
“一定要把人带过来啊,”赵凌云站在了门前,冲往院外跑的葫芦喊:“那老家伙儿要是不肯来,你就把人打晕了扛过来。”
“哎,小的知道了,”葫芦答应的一点都不含糊。
“孙大夫是京城仁心医馆的馆主,”江明月跟刘氏夫人介绍孙大夫,说:“我家老爷素来与他交好,这位先生尤擅治外伤,我家老爷想请他来,给大将军看看伤,刘夫人您看?”
还还要看什么啊?
刘氏夫人求之不得啊,“二郎,”刘氏夫人声音发颤地喊了高恒一声。
高恒走过来,撩袍就要跪下谢赵凌云和江明月。
“哎,”赵凌云一把扶住了已经弯了膝盖,身子矮了下去的高二少,说:“别,不用,你这一跪就跟我赵西楼见外了。”
高二少其实不太能理解赵凌云的话,这怎么我们之前,关系很亲密吗?不然哪来的见外一说?
“我家老二刚才嘴贱来着,”赵凌云说:“这请大夫的钱我出了,就当是我给大将军赔罪了。这笔账,刘夫人,咱们就算一笔勾销,以后咱们谁也别提了,这样行吗?”
“行,”刘氏夫人眼中噙了泪,点头应道。
能听出来,赵凌云就是找了一个借口,可这借口它能暖心啊。
“狗太监,死哪儿去了,”赵凌云人往屋外走了,他要去看看那个叫什么川的太监,拿炭拿哪儿去了。
小屋,赵凌云是待不下去了,高千里看着惨,刘氏夫人看着可怜,高恒刚才都差点给他跪下,这他娘的太惨了。
“来,”刘氏夫人拉着江明月也往屋外走,说:“江夫人,我们到外面说话,这屋里味道不好闻。”
江明月也不好在高千里的屋里久待,便十分顺从地,由着刘氏夫人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小屋。
屋外,冬瓜一行人正在扫雪呢。
“娘,”守在外头的高四少看见母亲出来了,忙喊了一声。
“进去守着你爹吧,”刘氏夫人说。
高四少看江明月一眼,进屋去了。
“我这小儿子脾气暴躁,”刘氏夫人跟江明月说。
江明月拿了手帕,将檐廊的栏杆擦了擦,先请刘氏夫人坐。刘氏夫人一屁股坐下了,江明月才轻提了裙角,坐在了刘氏夫人的身旁。
“方才门外那么多人叫嚣,”江明月跟刘氏夫人说:“高四少都没有冲出门去,可见他知道隐忍克制了。”
刘氏夫人长叹了一声,“我倒宁愿他不会这些。”
高恂是家中最小的儿子,自幼受宠,高千里前头三个儿子都是一言不合,抬手就打的,唯独这个小儿子,高千里从小到大,没碰过这儿子一个手指头。结果,严父都耐着性子宠着的娇儿,这一路上受尽了谩骂和苛待,还要亲眼看着母亲和兄长给人低头,装龟孙,刘氏夫人不心疼自己,她心疼她的儿子们。
“刘夫人,”江明月握住了刘氏夫人的手。
刘氏夫人已经四十多了,边地不养人,所以她的鬓发已经全白,脸上的皮肤也几多皱纹,“多谢你们夫妇来看高老幺,”刘氏夫人神情认真地跟江明月道:“我知道这会给你们带来麻烦,连累你们,可我,我很感激你们今天能来。”
江明月冲刘氏夫人笑了笑,这会儿她说什么都是矫情,还不如不说。
刘氏夫人说:“你叫?”
江明月:“我闺名明月。”
“明月,”刘氏夫人点点头,“好名字,以后我就叫你一声妹子吧,你也别喊我刘夫人了,你喊我姐姐吧。”
江明月愣了一下,这在年龄上不合适,高家大少爷的年纪都比赵凌云大,但很快,江明月的脸上就绽开了笑容,喊了刘氏夫人一声:“刘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