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过沿途设有小型哨所五处,每一处有十人左右,都配有快马,一旦发现敌踪就会飞奔过来禀告,何况在靠近九原的地方设有木寨一座,配有三百精兵,火器充足……”
孙老道打断了他,“山北靠着我等的牧地具体是哪一个台吉管辖的?”
孙传宇回道:“原本是三音诺颜部的牧地,不过在上次兵败之后划到了土谢图汗部的麾下……,哎呀,遭了!”
老道点点头,“按照朱克图传来的消息,北面喀尔喀三部也遭到了瓦剌人的攻击,刚刚消停没几日的辉特部、三音诺颜部也是蠢蠢欲动,我等对面的瓦剌人听说还是其部落的大汗,彼等消停了这些时间,若说没有联络北面的三音诺颜部,别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老朽是不相信的”
……
十一月底。
许久没有发动攻势的卫拉特部突然让拉克申重新开始了攻打关墙的行动,这一日的攻势异常猛烈,除了拉克申的那一千五百人,多尔济还加入了一千哈萨克、乞儿吉斯的部族骑兵,在关墙火器的密集打击下自然还是铩羽而归。
不过这一日的攻势从一大早开始直到晚上才结束,拉克申的人马几乎伤亡殆尽,哈萨克、乞儿吉斯的骑兵也是死伤惨重。
当晚,在黄河“几字”湾右侧附近,库楚克正带着三百雅库特骑兵在附近巡逻,对岸是一大片沙漠,沙丘林立,由于此处视线较差,河面也最为狭窄,朱克图在这里常设了三百骑监视。
在下半夜的时候,天色愈发显得阴沉,几乎在一刹那狂躁的寒风突然停止了。
已经在漠南大草原待了两年的库楚克却知晓这是因为眼下的云层低沉遮挡了光线和狂风的缘故,而这种情形是不能持久的。
前几日刚刚下过一场小雪,照这个模样,一场久违的大雪即将来临!
这样的夜色,正好是敌人发动突袭的好机会,库楚克不禁瞪大了眼睛。
诚如他所料,不多时便从大河对岸那里出现了动静。
沙丘后面开始出现了零零散散的骑兵,接着是一队队的,最后铺满了沙漠与大河的沿岸地带!
库楚克大吃一惊,这个架势,对面至少有万骑的规模。
“呼!”
附近的烟墩预备依已久的浸了香油的木柴点燃了,一共三座烟墩,点燃一座表示来敌大约在三千人以下,两座则是五千以上,三座都点燃,则表示敌人众多,在八千人以上。
不多久在以几字湾右侧为中心的黄河沿岸出现了一连串燃烧着的烽火。
就在不远处扎营的朱克图出动了,此处正好位于防线的中间位置,他抵达青城后并没有住到城里,与孙传宇商量后就在几字湾右侧北面三十里的地方扎下了大营。
但等他率领五千骑兵赶到几字湾附近时,固始汗亲领的一万精骑已经全部上岸了!
孙传宇辛辛苦苦埋在关墙附近大河冰面上的地雷失效了,敌人并没有从关墙附近过来!
这也是无奈之举,这一段的黄河长达三百多里,若是处处设防,处处埋设地雷的话根本行不通,只能在敌人最有可能越过的关墙附近冰面埋了一些。
与此同时,在九原北面通向漠北的驿道阳道的南端呼延谷,一场激烈的攻防战正在上演。
孙传宇在接近九原城的昆都伦河西侧紧贴着乌拉山的地方修建了一座木寨,号为呼延寨,驻有三百手持火枪、火炮的步军。
不过这一晚,三百步军面临的可不是少量的“奇袭”部队,而是固始汗长子达延率领的三千个身穿铁甲的精锐!
这三千骑不但在马上骁勇无匹,下了马也能步战,与满洲骑兵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们这三千骑一共带了四千匹马,多出来的那一千匹驮马除了装载了一些是食水,还有十门三百斤重的佛朗机炮!
这佛朗机炮自然是如今的奥斯曼帝国传到布哈拉汗国,又通过布哈拉汗国传到了和硕特部落。
在十七世纪三十年代,卫拉特部里面的火器并不多,不过他们在与布哈拉汗国的战斗中获得了一些火器,也俘获了不少的工匠,对于火器,特别是火炮并不陌生。
此时的他们对于火器的重视尚没有上升到一个很高的位置,不过为了攻坚,火炮还是配备了一些。
于是,在大明崇祯八年,也就是1635年十一月的晚上,固始汗以猛攻关墙的假象迷惑住了瀚海国军将的眼睛,同时从山北、河南发动了突袭!
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战呼之欲出,孙传宇、朱克图能抵挡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