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预胜先预败,成功之道也。
当晚,张大猷在又损失了五百正规军后停止了对尼堪大营的攻击,等他万分郁闷地回到自己的营地,皇太极派人来了,通知他尽快赶到后大营。
而在尼堪大营,一场研讨也在尼堪自己的大帐里展开了。
虽然连续击退了汉军旗四的进攻,尼堪依旧没有放松,因为他知晓,对面的敌人除了人数远比他多,其统领皇太极也是一世枭雄。
若不是他接替努尔哈赤上位,一改努尔哈赤以前的刚厉政策,恐怕不用明国攻打,满洲内部估计早就是一锅粥了。
不过,虽然他采取了抚慰汉民、汉将的策略,还熟读汉家典籍,但从骨子里,他还是一个奴隶主贵族,这从他几次入关劫掠便可见端倪。
对他来说,这不是劫掠,而是长久以来草原、山林部族的惯传承——打草谷是也,那什么“与流贼呼应,以弱明势”的说法完全不可信,作为一个奴隶主头子,他还没有这么高明。
故此,虽然他远比努尔哈赤开明,不过在尼堪眼里,他必须死。
以大夏国眼前的国力、军力,打败满清不是问题,不过若是一个城池一个城池去进攻,饶是瀚海军火力强横,也必定会产生大量的死伤,故此,能有机会与皇太极在某地决一死战,他自然求之不得。
而对于皇太极来说,由于海兰珠死后引发的眩晕症让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时不多了,若是让尼堪主动展开进攻,自己不主动应战,恐怕在他眼里的“索伦蛮贼”还没有打到盛京他就一命呜呼了。
他自然也有后援,不过那些对他来说不过是聊胜于无,能起到作用自然是好,如果不能,他也不会为之扼腕。
关键还是要靠自己!
他就不信了,都说“满人不过万,过万不敢战”,难道就沦落到一味消极避战的地步了吗?
不能!万万不能!
他在心里拼命地呐喊。
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
故此,当得知尼堪南下后的那一刹那,他便下定了趁着自己的体突然好转亲领大军北上决战的心思。
回到尼堪这边,虽然从各方面来看都是瀚海军占优,不过真的到了决战的时候,说这心里没有半点波澜是不可能的。
但是,皇太极还有何能可以反败为胜呢?
这便是他召集朱克图、查克丹、陈文盛、王文慧、张隽等人议事的唯一原因。
“陛下”,陈文盛说话了,他年岁虽然不大,不过终究是东江镇出的老兵,何况他的叔叔陈继盛以前在东江镇时,能力、声望仅次于毛文龙,这手里头还是有两下子的。
“以末将愚见,像这样在野外攻防战,敌人可以使用的手段多了”
“其一,便是不惜人力,没没夜地强攻,彼等如今正在使用这一招”
“其二,以职部估计,鞑子的步军最多再攻上一两,若还是不奏效,彼等的骑兵就应该上了,骑兵上的好处时,由于我等大营寨墙低矮,彼等可以通过骑来掩护步军进攻,或者掩护剩下的骑兵通过虎爪飞索钩住寨墙,利用马力拉垮寨墙”
“其三,若步军、骑兵还不奏效,彼等可以制作投石车,将易燃物通过投石车抛入我军大营,当然了,由于有我军程极远的火炮存在,彼等这一招奏效的可能不大”
“其四,悄没声息地挖掘地道,挖到我军大营下面时,或突然抽掉支撑地道的木梁,让大营整体垮塌,或突然从地道里杀出来”
说到这里,包括尼堪在内的人眼神都是一凛。
“其五,那便是内应了,这一条不说也罢,我军肯定没有”
“还有吗?”,尼堪点点头,对陈文盛能在短时间内说出这许多还是颇为赞赏的。
“嗯,还有就是有伤天和的瘟疫之计了,不过眼下辽东的天气依旧比较寒冷,这一条似乎不能奏效,不过若是战事拖延下去,待到夏时分,就不得不防了”
“陛下”,朱克图说话了,与以往相比,他的材更加壮硕,一脸的络腮胡子和横让人望而生畏,不过在尼堪面前,这位前鄂伦牧奴还是小心翼翼。
“骑兵的进攻不提也罢,以我军火力的密度,敌人骑兵不出动便罢,若是出动了,正好给他以强力打击,等彼等消耗到一定程度,我军骑兵再出击,则大局定矣!”
“嗯”,尼堪点点头,“也不可大意,若是他让与他一贯不对眼的正白旗多尔衮部全部拉出来攻打大营,拼着损失掉正白旗的人马将大营打开一个缺口,届时,两黄旗的骑兵再突进来,也得小心应付才是”
话虽这样说,不过在尼堪心里并不会这么认为,经过与瀚海军几次大战之后,满洲八旗能拿出来眼前这些人马,肯定少不了东拼西凑,此一战若是再败,他们连补充兵力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