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都派人刺杀自己,沈光可不会给安禄山面子,玩什么虚与委蛇的把戏。
不远处不少人听清楚沈光说的话后,都是吓了跳,这位沈郎君果真豪胆,竟敢这般当面折辱安禄山,虽说他们也听到些坊间传闻,说是长安县捉拿了刺杀沈郎君的死士,还把怀远坊里的袄祠给查封了,可是这案子终究没有查到安禄山头上去。
安禄山原本堆着笑的胖脸上也不禁抽了抽,这安西小儿真是不当人子,居然于众人面前羞辱于他,看着哄然大笑的王忠嗣、高仙芝等人,安禄山心中怒极,不过脸上却不见半点怒色,反倒是笑着道,“沈郎君,安禄山给你赔罪来了。”
看到安禄山嬉笑着口称赔罪,沈光毫无半点小瞧之意,这安禄山居然能当着手下和众人不要脸到这种地步,委实是个可怕的家伙。
“沈郎君,我御下不严,以至于出了那等恶徒,惊扰了沈郎君,却是我的不是。”
安禄山说话间,却是解开大氅,开始脱起身上的盔甲来,“今日我便当着众人的面,脱了衣服给沈郎君请罪,沈郎君若是心里有气,便拿鞭子狠狠抽打我就是。”
看到安禄山这般做派,竟然真的当众宽衣解带,王忠嗣和高仙芝亦是无话可说,这个杂胡不要脸皮,可他们还要脸面,今日乃是大朝觐,安禄山敢脱衣服说什么抽他几鞭子解恨,可是他们能这样干吗。
眼下这广场上,且不说多少官员看着,诸藩国使节也都在呢,这传到圣人那儿,算个什么事?
沈光当然知道安禄山是故意如此,这个死胖子是吃定他不敢真让他把衣服脱光了请罪,但他可不是王忠嗣高仙芝他们还要顾及所谓的名声,安禄山敢脱,他就敢拿鞭子抽他几鞭子,叫他知道什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郎,这厮不要脸皮,你不要和他……”
“大将军,都护,不必劝我,我倒要看看,安节度是不是说话算话的英雄好汉!”
沈光径直打断了王忠嗣和高仙芝,和安禄山这种人有什么脸面好讲,再说脱衣服的是安禄山,不要面皮的也是他,就算传到圣人那儿,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看着沈光心意已决,王忠嗣还想再劝下,可是高仙芝身后,封常清却冷不丁说了句话道,“安禄山要撒泼耍赖,都护但让他耍去,就算闹到圣人那儿,罪过最大的也是他,和沈郎有什么干系。”
“大将军,封长史说得是,咱们何必替这杂胡操心。”
李光弼闻言也是连忙劝道,他知道自家主君劝沈郎,也是怕沈郎落了不顾大局,使朝廷在诸国使节面前丢了脸面的罪过,可是这明明是安禄山闹出来的,为何要沈郎委屈求全。
原本正自慢慢解开甲胄的安禄山,这时候难免有些坐蜡了,他本以为自己不要脸,王忠嗣他们总得要顾忌朝廷颜面,却不曾想那安西小儿竟是如此不顾大局,偏偏王忠嗣这厮竟然拿这女婿毫无办法。
“安节度,你若是要脱衣赔罪,便请快些,难不成你想等大朝觐的时候,光着身子拜见圣人。”
沈光可不会惯着安禄山,语出讥讽道,惹得安禄山身后的平卢范阳众将大怒,可他身后哥舒翰李光弼等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怒目相视,一副有胆子便动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