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庄园的位置在后世门头沟王平镇附近,离永定河不远,按理说交通还算方便——因为去京城的话可以走一半左右的水路,但水路虽然相对便捷,却也不足以一天赶到,以大清早从庄园出发来算,走完水路上了岸基本上也就可以休息了,第二日再赶个早,傍晚才能进京城。这样的话,既需要船,又需要马车,最好还有两个自家的货栈建在从永定河上下岸的地方。
唉,这一桩桩、一遭遭,可都要钱呐!
要不也跟用工问题一样,先向现实妥协得了,船也好、马车也好,先都靠雇的,等日后有钱了再建立自家的一条龙体系。
但即便这两条都按这样的妥协思路先办了,也还有问题。香皂厂预定的位置在门头沟,离京有两日路程,高拱既然是要亲自督导高务实的学业,肯定不会放他单独去门头沟那边,那么香皂厂至少也得安排一个人管事才行,甚至没准一个人还不够,得搭个班子才好开展工作。
也就是说,还是缺人,而且缺的还是亲信。
八岁孩子哪来那么多亲信?就身边这四个,还是母亲张氏给安排的呢。
不行,还是要找家里要人才能办事,而且只能向新郑老家求援,找高拱都不太好。
想到这里,他又坐回书桌前,吩咐听琴研墨,认认真真写了一封家书,准备着人给留在新郑的母亲送去。
但临了却又想到一件事,要不要把香皂也给母亲送两块,以便证明自己没有撒谎,是真有产品,不是搞传销……
再一想,这两块香皂还真得送,别的不说,自己手头这四个人都是母亲指派的,说不定也担负着监督自己的责任呢?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个未成年的大少爷,母亲对他们来说是主母,是真正意义上的主人。
想到这里,他又把赏月叫了进来,让她从香皂试验品里薄荷、月桂两种香型各挑一块制作最好的,用上好的油纸包了,再拿了两个小檀木盒子装着,同家书一起送抵新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