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孔大气好歹是站住了,但是,他也没勇气站在街道上,退回了衍圣公府的台阶之上躲避。
可是,有一支骑军,为首的那人一看就是一个将领,领着几百骑竟然直接冲到了衍圣公府门口。
就见他抬头看了下横匾上的衍圣公府字样,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冷笑,然后便往衍圣公府一挥手。
于是,他身后的那几百骑便纷纷下马,压根不管侧门,直接去推紧闭的大门。
那门框上的铜环,被拍得啪啪乱响,同时喊着“开门开门”的声音,真有点强盗进门的感觉。
躲在边上的孔大气看到这一幕,看到这些气势汹汹的兵头,连上前喝斥的勇气都没有。两条腿就如同灌铅一般,甚至还有点在发抖。
曲阜这边,衍圣公府,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不过,虽然他没敢上前喝斥,但是那员将领却早已看到他,领着一群人,手握刀柄,大步到了他的面前,盯着他那带恐慌的眼神,大声喝问道:“你是曲阜县令孔大气?”
这员将领人高马大的,俯视着孔大气,让孔大气更是压力山大。
这时候,孔大气压根忘记了他是孔家的二号人物,也忘记了他是文官,而面前这人只是一个武夫,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下官……下官正是曲阜县令……孔大气。”
低声下气的姿态,尽显无疑!
“本将东江镇副将李过,奉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公公之命,抓你归案!”李过听了,冷喝一声,然后一挥手,他身后的亲卫便立刻拥了过去,一下便抓住了这曲阜县令。
对于抓捕贪官污吏,地主豪强的事情,李过其实做过不少。
不过之前的时候,在他看来,这里好歹是孔圣人的地方,全都是读书人,还是孔圣人的血脉,应该会有点硬气,至少比他以前抓过的一般人要强吧?
结果,这个曲阜县令的表现,让他大失所望,心中甚至都有点纳闷:这就是孔圣人的血脉?
虽然低声下气,可还是被这军头给抓了,孔大气恐惧到了极点,反而大了胆子,便开始挣扎起来,但是,纹丝不动,就只好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为什么抓我?我犯了何罪?我要上奏,我冤枉……”
这种软骨头的人,李过都懒得听他说什么,只是转头看了下情况之后,便转回头,居高临下地盯着孔大气,冷声大喝道:“本将只是奉命抓人,有什么话,等王公公到了,自个说去!”
说完之后,他便没再理这个孔大气,大步入内。
此时,他手下的将士,都已经轻车熟路地控制了整个衍圣公府。各处房屋,院子,走廊等等,全都是军卒林立。
没走几步,便有将士过来禀告,说衍圣公就在大堂被看押着。
李过听了,便准备去看看。
一路上,衍圣公府的下人仆从,还有家丁,家眷什么的,都是分开看押。
李过对此,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大步入内,到了大堂之后,便看到果然有一个老头畏畏缩缩地缩在椅子上。
孔胤植看到有一名将领入内,便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是……衍圣公,你……你们不能抓……抓我!我……我要上奏……皇上……”
李过听得都是吃力,便不耐烦地打断他道:“有什么话,就等着和王公公说吧!本将只是奉令行事!”
说完之后,他便转身而出,内心很是有点失望。
曲阜县令就算了,这个可是衍圣公来的,没想到比那个曲阜县令的表现还要不堪,这就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
“呸!”想着这个,李过不由得就在堂前吐了口吐沫,然后便大步离去。
大概整个曲阜都被控制好了的时候,又有大队骑兵到来,为首的那个,身穿大红绯袍,身边的骑士都是东厂番役打扮。
到了曲阜城下时,仰头看着曲阜两字,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满地笑容,同时尖声说道:“你家王公公回来了!”
这个人,自然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王二彪了。
之前的时候,他犹如丧家之犬一般,从这里逃离,而且手下三名东厂番役被他们打死。当时的情况,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甚至都感觉到了,如果不是手下拼死掩护他,就真得可能死在这里!
这还不说,他逃离曲阜之后,孔家人还不放过他,竟然敢煽动民变,哪怕他逃到了兖州府城都不放过他。
在那担惊受怕的日日夜夜,王二彪就不止一次想过,只要被他逃出升天,此仇必报!
真是没想到,这个心愿竟然这么快就实现了!
想到这个,王二彪便不由得再次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他一催战马,入城!